广场上的弥罗众到底经历了什么陀沐节第一天的诵经法会之后,严台寺的永林师父宣布,只要为罗陀献出所有,比别人更彻底的所有,就能在功德碑上排得更前面,享受更多的福报,永林师父还给出了证据,看名单上那些粗鄙的名字就知道,谁都能上!
在场的弥罗众们欢庆着这个英明的决定,法坛上的永林师父却突然向右看去,那里只有一块帷幕。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永林师父猛然回头,抬眼观天,盘坐在半空,全身冒着金光,后来更是大吼一声,震出个人来。
台下的弥罗众还来不及惊叹永林的神迹是多么震撼,空中那人张扬着外黑内红的披风落地了,而永林同样也落地了,只不过熄灭了金光,身体也从中间被剖开。
广场上的弥罗众们像是被定住了身形,没有半点儿声响可以从喉头发出。
目睹了这一切的人们,无一不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是的,所有人,包括帷幕后的李木和唐黄。
这俩大老爷们还在争论应该怎么办,拖泥带水,那边的夜玫瑰,江慕雨,直接提着镰刀上阵,来一个一刀两断。
李木和唐黄完全看呆了,唐黄更是激动得忍不住脱口而出:“这娘们也太帅了吧!”
从刚才的动手就可以得知,江慕雨的实力是五品,五品在这个距离下还听不清唐黄激动的声音还是在全场鸦雀无声的情况下。
夜玫瑰黛眉一竖,单手倒提着镰刀柄,二话不说就给这边来了一刀。
李木本来也在发呆,被唐黄的话给惊醒,立时就觉着不对了,果不其然,抬头就看见红色的刀光奔着他们来了。李木都不敢有任何犹豫,提溜着唐黄就跑。没法子,之前有过冲突,时机不对,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先离开以后再图后计。
严台寺这地儿李木不熟,随便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就停了下来,也懒得纠结是什么地方。
“小老弟儿,你怎么回事儿啊一而再,再而三了啊!你是非得挨江慕雨一顿打,心头才舒服吗我以前也不知道你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啊”李木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唐黄,都快不知道该说啥了。
看得出来,亲眼看到永林丧命,哪怕不是自己动手,李木心里还是畅快极了,这会儿都有心情开唐黄的玩笑了。
唐黄还在兴奋着呢,甩给李木一个白眼,争辩都懒得争辩,只是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淡定点儿,别慌啊,详细情况以后慢慢跟你说。”
“啊”熟悉唐黄的李木现在是真的迷茫了,这前后完全不挨着啊。
没有给李木提问的机会,唐黄朝天就是一嗓子:“唐叔!要事儿!特别急!”
唐黄嚎完,李木和唐黄眼前多出一个人来。饶是有唐黄之前的提醒,李木依旧感到心头一紧,险些没压住应激本能——没有任何灵力波动,至少李木没有察觉到,甚至连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毫无预兆的,这人好像就是凭空出现,是个人都会被吓到。
定睛仔细一瞧,李木跟着唐黄,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唐叔好!”
“李木小朋友好。”听到李木的问好,唐叔微微侧身,微笑着点头回应,就和李木在平安县上门时一模一样。
是的,出现在严台寺的唐叔,就是一直在平安县照顾唐黄起居生活的唐叔。自从一起离开平安县后,唐黄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唐叔,李木一直以为唐叔就是一个平凡的老头儿,直到今天再次见到他。
唐叔还是和在平安县时一样,穿着一套廉价普通的衣裤,暗红的衣服上绣着俗气的吉祥图案,裤子是纯黑色,梳洗得笔直,脚踩一双黑布鞋。打扮很符合他稀疏而花白的头发,还有那满脸的皱纹,搭配得很好。
唐叔还是那么温和,脸上永远挂着笑容,半眯着眼看不到压迫感,人前总是稍稍佝偻着背,一副随时听候差遣的样子,就像是老巷子里老实巴交一辈子的普通老人。
可李木清楚地知道,能不声不响地来到他的面前,唐叔很可能是一品顶级高手,难怪唐黄号称第一世家的少爷,身怀重宝,没有保镖,却从来都是有恃无恐,原来是有唐叔一直在暗地里跟着。
与李木问好完之后,唐叔这才扭头向唐黄询问:“少爷有什么吩咐啊”
唐黄不像李木,对这些情况一无所知,所以对发生的事早有预料,刚才欣赏夜玫瑰江慕雨刀劈永林的那股劲儿还没过去,兴冲冲地问道:“江慕雨我能不能娶我想娶她!”
李木又惊了,这才多少时间啊,让他惊讶的事一件接一件,就没有停过,别的先不问,关键是这事儿为啥要问唐叔啊结婚不是你俩的事儿吗关他老人家什么事儿啊
被问话的唐叔迟疑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严肃地说道:“少爷,你是知道的,这事儿只能我来办,别人都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