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此言一出,摊主们这才惊醒过来,想起本职工作,开始吆喝揽客,而那些卖吃的的摊主也手忙脚乱纷纷动手,生怕怠慢了。
原来,骑马少女的闯入竟让摊主们看呆了,无论男女老少,都被这少女夺去心神。此时回过神来,恢复集市的喧嚣,李木才发觉原来鸦雀无声,看来这女子的美貌获得了大家一致的认同。
“不好!这等美人在此,唐黄怎么可能坐得住?”李木当即心头一紧,果不其然,唐黄打着桃花扇就往一人一骑走去。
“哈哈哈,美人有求,我等岂能坐视,自当服其劳!”唐黄一手持桃花扇,一手负后,随着卖吃食的摊主人流往前进,以他的风流倜傥此刻尤为的鹤立鸡群,“这些吃食的账就由我来付吧。”说完,收起桃花扇,拿出一张一千铢的票据,“这里是一千铢,各位拿去分吧。”
“不用,”犄马背上的姑娘一口回绝,一边接着摊主们递来的食物,一边付钱,“我自己有钱。你我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受不得你的礼。再说了,你这一千铢的票据他们可找补不开,你是好意呢,还是包藏祸心呢?”说话语气虽然平静没什么起伏,但她清脆的嗓音还是让人听着感觉很舒服。
唐黄听后一拍额头,后悔不迭,“哎呀,还真是!见了美人昏了头了,罪过,罪过。只是这位妹妹,刚才我们两兄弟被翩若惊鸿的身影摄了心神,从而失了礼数,万望能给我们个机会弥补一二。”
这时候,李木感觉唐黄今天不太对劲儿,怕他乱来,也跟上来了。唐黄像是想起什么,“光顾着说了,都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唐黄,身边朋友瞎起哄,赠了个诨号,叫翩翩美公子,这是我至交好友,大名鼎鼎的浪子李木。”
随着唐黄的介绍,李木向姑娘抱拳行礼,以示友好,心中不断腹诽:“唐黄这小子可太会了,美女面前彬彬有礼,兄弟面前人模狗样,真不愧是斯文败类的表率和典范啊。”
“夜玫瑰,江慕雨。我并没有在意你们的冒犯,你们就不必想着什么弥补了,各走各的道就是。”江慕雨和两人又没有什么仇隙,在犄马背上还礼并报上名号,然后就继续买食物了。
夜玫瑰?李木听了这个江湖外号后眉头一挑,他资历浅,江湖混得少,没听说过夜玫瑰的名号,不过这名头一听就知道这女人怕是有点凶哦。
李木这边是有些紧张,唐黄那边却是大抚掌:“好一朵夜玫瑰,爱、荣誉、信仰、美丽、平等、热情、智慧、奉献、永恒的象征,名副其实啊,果然没有叫错的称号。”夸完称号,接着就该夸名字了,“江慕雨?妹妹这名字可是江水思慕着落雨这三个字?当真诗情画意。”
听完唐黄这一通花里胡哨的马屁,江慕雨脸色露出明显的不快,“你说的那些是玫瑰,我是夜玫瑰,有刺的。”话语中隐隐含着警告,连名字是不是那几个字都没有回应,可见她的态度并不怎么好。
还不等唐黄继续发力,江慕雨已经将各种食物都买了一遍,大致补足了干粮的亏空,于是不再停留,披风一扬就准备离开。
唐黄哪能就这样把江慕雨给放跑了,闪身挡在犄马前,“江妹妹如此匆忙作甚?这春光无限好,不悠然漫游岂不辜负?不若停留片刻,我请江妹妹喝杯春茶,或是随便逛逛,聊表我的心意。再不济,可否告知江妹妹意欲何往,我们陪同一段,不说护你周全,起码可以打发寂寞,可好?”
江慕雨黛眉一竖:“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流氓癞皮狗!和你好言说几句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瞎了你的狗眼了,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就敢叫老娘‘妹妹’了?真当你奶奶是初出江湖的小丫头片子了?还敢拦姑奶奶的马,小心摘了你传宗接代的小玩意儿!滚!”
说完,江慕雨理都不理在场的众人,直接策马扬鞭而去,喂给唐黄一嘴的灰尘。
李木看着江慕雨飞快远去的背影,悠悠地凑近被骂得狗血喷头的唐黄旁边,感慨道:“江湖儿女,英姿飒爽啊!”
唐黄还愣在原地,过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又是我娘,又是我奶奶,还是我姑奶奶,这身份也太复杂了一点儿吧。”
李木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还真是怪了啊,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仅在佳人面前表现得火急火燎,急不可耐,俨然就是骚扰良家妇女的臭流氓,还丢了分寸,失了从容。往日你就算撩拨佳人也还知道规矩,今天怎么这么欠揍啊?”
李木像是想起什么好玩儿的事儿,继续说道:“你这次挨骂也是活该,没被打都算好的了,不过我今儿还是头一次见你在女人面前吃瘪,吃完瘪还没有捶胸顿足,这可一点儿不像你啊。”李木在唐黄旁边看得多了,也知道唐黄平时不是这样的人。
其实不消李木说,唐黄自己也知道,可见了江慕雨心头就有点不对劲儿,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他一向爱和姐姐妹妹们胡闹,也不是贪求什么,单纯地觉得比和糙汉子待一起有意思,从来都是言笑晏晏的,哪曾出现过闹掰的情况?
可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