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靠的是一口食,生灵万千,各自有各自的精彩,可归根到底,不过向天争一碗饭。所谓与天斗其乐无穷,然天威浩荡,其艰亦无穷,哪比得上与人斗来得简单,辛辛苦苦创造财富多累啊?抢别人的难道不轻松得多?尤其是当自身力量远超大多数人的时候。
当灵力把人类划分为少数的强者和多数的弱者时,出现好逸恶劳之徒是很正常的事,李木和唐黄会遇到这种人并不奇怪。
很显然,被胡不饮逮住的街溜子就是当世好逸恶劳“大军”中不起眼的一位,看样子就知道,他是那种没什么本事,却仗着能感灵,所以强过普通人,只知道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打架勒索的小混混。
这种不是大奸大恶,但跟牛皮癣一样的人最恶心,这种人要是遭了难,没人会同情,只会得到一片拍手叫好,李木也会在其中,但不应该是今天这种情况。
胡不饮对街溜子并没有如何发力,可以说只是弹弹指头,但那是对一位四品强者而言,胡不饮刚才的施为足以打断街溜子的骨头,而他的左右小臂也确实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了,哪怕能御灵的人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这恐怕也得一两个月恢复。
对于街溜子来说,这无疑是一场飞来横祸,而这场横祸不是因为他平日的作恶多端,也不是因为没有配合胡不饮,只是因为吓傻了没有及时回答问题。在李木看来,这毫无道理:这伤痛并不会改变街溜子什么,这毫无意义,况且他们这些不事生产的修行人,也没有权利实施所谓的惩戒。简单来说,李木觉得小混混活该遭报应,但胡不饮做得有些过了,这不是他的报应。
可胡不饮并不这样认为。街溜子被一拳打中腹部,疼痛使得他不自觉地弓起身子,脑袋往下垂落,而胡不饮站在他的正前方,顺势就提膝上击,攻击他的面门。
看到这一幕李木终于忍不住了,一个箭步上前,“啪”地一掌打歪街溜子的脑袋,错开了胡不饮的膝盖,嘴上骂着:“什么?你搞清楚状况!现在是我们问你话,不是你问我们!”说完还歉意地对胡不饮笑了笑,“哎呀,为了我的钱包真是麻烦你了,还是我来吧。”
李木其实根本不想管这事,也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做,但“逼供”演变成“刑讯”了,这一切还是自己钱包引起的,他不出手谁出手?
胡不饮依旧保持着假笑,眼中的痛快慢慢褪去,恢复了平静,说道:“不好意思,有些失态了,我们继续问钱包的下落吧。”胡不饮也看穿了李木的用意,却没有恼怒,反而镇定下来。
李木又有些搞不懂胡不饮了,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李木蹲下身子,拍了拍蜷缩在地上的小混混的脸,问道:“现在想起答案了吗?你们之前是不是偷了个钱包?谁干的?他现在在哪儿?”
小混混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哽咽地回答道:“我不知道黄牙偷了什么,我只知道他得手了,我来替他,他现在应该在叶老爹那里了。”
李木听清了他说的每一字,就是听不明白他在说啥。李木正想再问,一旁的胡不饮开口了:“他离开多久了?”
胡不饮一开口就吓得小混混一哆嗦,赶忙回答道:“一,一二十分钟吧。”
听完回答,胡不饮默默盘算了一下,微微点头,对李木说道:“还没过去多久,现在追还能将你的钱包原样追回。”
李木还是没有搞清状况,但管他呢,先看看胡不饮到底要干嘛,于是点头答应,示意照你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