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和习先生聊了一夜,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都是老白记忆和秀秀常教的所没有的。大表哥陪在一侧,尽管只是竖耳倾听,也是受益匪浅。
天亮之后,习先生便离开估墨村,前去火车站。我挺恋恋不舍,因为习先生教的东西博大精深,我感觉自己连个皮毛都没学到,真想他能多住几天,好好的教教我。
可习先生有急事在身,听他透漏出的口风,似乎是去大麻山找那姓丁的小土狗。并且还约了几个朋友,有姓白的还有姓王的,说要进一个什么游戏,救一个叫寒冰的家伙。那只能山高水长,来日再相会了。
我和大表哥回到家,老爸刚好也酒醒了,正在老妈数落中刷牙洗脸。老姐在厨房做早饭,林宛西则是躺在我房间里假装没睡醒。
她见我俩回来了,趴在窗口上嘘了几声,我于是先拐到自己屋里,只听林宛西压低声音问:“你们干吗去了,一夜没回来?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这儿,好尴尬的!”
我微微一笑,小声说:“在自己家,有什么尴尬的。”
林宛西白我一眼:“那你先去听听你爸妈在聊什么吧。”
我于是带着大表哥进了堂屋,老爸洗漱已毕,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等饭,老妈却在忙着抹桌子。
“爸,妈,我们回来了。”我进门跟他们打个招呼。
老妈抬头看了眼我和大表哥,一脸的不高兴,只听她说:“把你爸救回来了,可也不能在外面喝一夜的酒,学什么不好,偏学你爸这个臭毛病!”
老爸嗤之以鼻道:“什么他把我救回来的,是我们这些人找到了地下河道,然后游到月亮湾,恰好碰到警察搜救。诶,你是谁啊?”最后一句是问大表哥。
我差点没晕倒,不等大表哥开口,就问:“那你们找到地下河之前呢,谁帮的你们?”
老爸扑棱下还不太清醒的脑袋,眨巴眨巴眼说:“找到地下河之前,是那叫林宛西的小姑娘,带我们逃出了山洞。”
这说来说去,还是没我啥事儿,合着我九死一生全白忙了,林宛西就带个路,功劳都是她的了。
我说:“爸,你再仔细想想。在神坛上你醒过来后,差点被熊妈妈……呃,不,焚天白狐给掐死,是谁救了你?”
“打雷了呀!”老爸瞪大一对眼珠子,“雷又不是你打的!”
我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但还是不甘心,又问:“那在下面,是谁把焚天白狐给打败的?你还对兰子妈夸我有本事,这事儿没忘吧?”
“没忘,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你能打败那妖精?那是她自己摔的不能动了,才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跟兰子妈显摆,完全是为了能让你娶到兰子!”
我去,老爸竟然还拽出一句成语,虎落平阳被犬欺,把儿子当成一条狗了!
我算看出来了,不管哥当时怎么拉风,在老爸和邻居的眼里,我始终还是那个鉴定搅屎棍的大傻子。他们绝不会相信,是我搞定焚天白狐和老肉窟,救了大家伙。我那些种种高光表现,无非是碰巧敌人不给力,让我长了一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