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沉央拿起柜台上的绒布,轻轻擦拭手里沾灰的玉镯。
“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贾万金见状大喜,“没,眼下太子已经开始动魏王殿下这边的人了,趁他还没想到我们,我以为我们应该即刻离开皇城,为免动静过于明显,大姑娘先走,最好即刻就走,我回府里安排一切,随后……”
“你知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贾万金一懵,“前任宰相。”
他非但知道这个,但凡与魏沉央相关,他事巨细都查的清清楚楚。
魏沉央停了手里擦拭的动作,眸间微暗,“萧桓宇这是想出尔反尔,如果我没猜,他不止在皇城里搞小动作,只怕温宛这会儿也不好过。”
贾万金自然也猜到这一点,他没提是怕魏沉央担心。
说句不好听的,他甚至觉得温宛怕不是已经遭了毒手,能到现在才与魏沉央提到离开皇城的事,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
或者说,萧桓宇连沈宁都算计,让他感受到局势紧迫到他不得不采取措施。
“大姑娘既然知道萧桓宇违背与魏王殿下之间的君子协定,更该理解我此刻担心,我已经备好马车,大姑娘可随时走。”
“离开皇城?”魏沉央抬头,动了动眉梢。
贾万金点头,“暂避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我不这样认为。”魏沉央将玉镯搁到柜台里,神色坚定道。
贾万金不是听不进去意见的人,尤
其是魏沉央的意见,“大姑娘以为该如何?”
“萧桓宇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动司马瑜跟沈宁?”
“他们是萧臣的人。”
见魏沉央不语,贾万金认真分析道,“登基大典在即,他怕他们会搞事情。”
“他那么怕有人搞事情,为什么?”
“登基大典之前,一切都未知,大典之后,尘埃落定。”
魏沉央点了点头,“他为什么要尘埃落定?”
贾万金,“……皇权至上,只要他为帝王,什么君子协定都可以不用顾及,温县主想查的旧案牵扯到当今皇后,他朝皇后成了太后,只怕温县主想查也查不出什么了。”
魏沉央十分赞同贾万金的说法,“既知结果,我若走如何对得起温宛?”
贾万金震惊,“大姑娘在想什么?这是朝廷的事!”
“所以我才问你,我的父亲是谁。”
贾万金怔了数息,恍然。
“大姑娘想与萧桓宇斗?”
这种想法把贾万金给吓到了,“我们只有钱!”
“不止。”
魏沉央轻舒了一口气,“当年父亲为宰相,手里握着好多朝廷官员不为人知的秘密,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眼见魏沉央绕过柜台走出来,贾万金额头呼呼冒汗,“大姑娘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或者……”魏沉央停在贾万金面前,“你走?”
贾万金猛然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看向贾万金,“你不走,我怎么可能走?”
“我不会走。”
魏沉央用从未有过的坚定目光
看向贾万金,“我不知道温宛现在如何,或许已经遭遇不测,但我不会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她想在登基大典之前回来,我不能把控她的时间,但我会拼尽全力阻止登基大典在她回来之前进行。”
贾万金一直都知道魏沉央与温宛情谊深厚,却没想到可以深厚到为之一死。
“大姑娘不后悔?”
甚至这一刻,魏沉央都没提到让他带走魏府亲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