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苗四郎提醒,沈宁也似想到什么。
“你是说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工匠?”
苗四郎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那可不是普通工匠,是工部尚书钦点的匠人,是巨匠鲁明的关门弟子。”
“我怎么没听说?”沈宁诧异。
“鲁明将他这个徒弟保护的很好,没有过早放出来,就是希望他能一鸣惊人,登基大典,便是成名的最好机会。”
沈宁显然被苗四郎这翻话惊到了,“你如何得知?”
“细查便知。”苗四郎笑了笑。
沈宁倒也顾不得苗四郎知情的途径,一时后怕,“亏得我们没换图纸!”
苗四郎就是这个意思,“苏玄璟的提议,只是具体情况还是要靠我们自己了解。”
沈宁随即蹙眉,“可若不换图纸,我们要如何阻止……”
嘘!
沈宁意会,点到即止。
见其忧心,苗四郎也没卖关子,从袖兜里取出一个瓷瓶,里面似装着一些木屑。
“这是什么?”沈宁接过瓷瓶,狐疑问道。
“白蚁的变种。”
沈宁再孤落寡闻,也知道白蚁的危害。
她目光略闪出光芒,“这些……”
“殊途同归。改变图纸的目的与它,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宁闻之大喜,“只是,万一被发现……”
“你不相信我养虫的本事。”苗四郎嘟起嘴,像个小孩子。
不等沈宁问,苗四郎便着急解释了,“这些小蚂蚁论颜色跟密度都与紫檀木相差几,它们蚕食多少,并不影响供
桌的重量跟构造,所以就算是鲁明亲自来,也很难发现。”
沈宁转惊为喜,“当真?”
苗四郎点头,“我自不会骗你。”
感觉出苗四郎释放出来的信号,沈宁微笑着低头,心里渐渐有了暖的感觉……
皇城西市,靖坊。
靖坊靠北的扎纸铺子里,司南卿瞧着坐在一堆纸人中间的萧冥河,叹了口气。
“我失宠了。”
萧冥河正摆弄着手里物件,曾经半臂长的玉金象,如今被他‘打磨’的只剩下巴掌大小,“不是你失宠,是你办事不专心。”
司南卿大叫冤枉,“眼下太子什么活儿都不派给我,之前派给我的那些活儿也都被顾寒的人截胡,我这一身的力气没地方使。”
萧冥河浅笑,“你在为自己开脱?”
“六皇子神通广大,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的确尴尬。”
见萧冥河不说话,司南卿又道,“苏玄璟……当真是在帮魏王。”
萧冥河不意外,彼时苏玄璟与司马瑜见面还是他告诉给司南卿的。
“他有说原因?”
“没有,不过我觉得他是为了温宛。”
“为情?”萧冥河抬头看过去。
“整个皇城谁不知道苏玄璟对温宛情根深种,眼下太子这样虎视眈眈,都说斩草除根,太子要容不下魏王,自然也不会容魏王身边的人。”司南卿这样分析。
萧冥河倒是有不同见地,“倘若为情,那么陪温宛离开皇城的人便不会是宋相言。”
“怎么说?”司南
卿不理解。
“苏玄璟是一个目的性非常强的人,他善于精准打击目标,他若为温宛,出手皆为温宛才有可能达到目的,但此刻,他在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