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萧冥河的意思,至此之后尊守义再不能暗指乾坤。
“你我该如何?”
“你我该如何便如何。”萧冥河起身,“父皇即将回宫,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都要送上一份大礼给他老人家压压惊……”
临行前,萧冥河再次提醒苗四郎,“离沈宁远一点,你我这样的人不可以有任何感情羁绊,否则后悔都来不及。”
对此,苗四郎并没有回应。
当尊守义出现在城楼一刻,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向眼前这位道骨仙风的老者身上。
与在民宅时不同,此时的尊守义身着一袭蜀锦缎料的褐色儒袍,银发以玉簪束起,发丝一根不落。
他踱步走向周帝,眼中并他人。
然而此刻,萧臣却死死盯住尊守义。
遗诏跟密令的拥有者,亦是背叛者。
身后,萧桓宇跟顾寒也都看到来人。
即便他们已然相信逼宫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敌人,可当亲眼看到时仍觉震撼。
当真是有这么一个人,险些将他们逼到死路。
城楼上下,所有人都看到了尊守义的存在,但却没有人猜到他的身份。
那么陌生,从未见过。
然而他就站在周帝身边,细细低语。
这样的场景又让所有人都明白,这是皇上身边的新宠。
新宠不准确,应该说是皇上身边的谋士。
终于,周帝朝城下万余兵卒言明一切都是误会,两位皇子带兵入宫皆是因为他遇到危险,现下罪魁祸首已经伏诛,各路守将即率自己
守军回各自郡县,不得耽误!
城楼下,韩坤高举令旗。
“退兵!”
半柱香,城下之危解。
周帝携尊守义,在一从皇室宗亲的护佑下折返皇宫,顾寒留下来整顿城内守军,萧桓宇及萧臣同行入宫。
回到皇宫,萧桓宇先去见了战幕,二人同回太子府。
萧臣则与温御跟一经折回御南侯府。
马车里,温御将彼时尊守义说的那番话字字句句重复给萧臣。
“鹰卫?”萧臣皱眉,两世为人,闻所未闻。
“莫说殿下没听过,本侯也是第一次听说,就连日日夜夜陪在先帝身边的一经大师也都一点察觉都没有。”
一经眉峰微蹙,“想必他们并未时时在先帝身边,毕竟贫僧武功也不弱。”
自尊守义出现,不管战幕还是温御一经,总会不经意间与之比较。
萧臣赞同一经的判断,“他们应该是在固定地方,皇祖父有需要自会去找他们。”
“现在的问题是他知道遗诏跟密令,且随时有可能告诉战幕。”刚刚在御书房,温御就已经开始担心这一点了。
一经也在担心。
“他一定不会告诉军师。”萧臣看向两人,“因为他不敢赌。”
“赌什么?”温御狐疑问道。
“赌军师会不会在知情之后舍弃太子,与两位站在一处,助我走上帝位。”萧臣坚定道。
二人沉默。
萧臣继续道,“此番逼宫,他与战幕打成平手,甚至在偷袭军营这件事上他猜不透战幕的心思,
虽然表面上他不会显露出任何挫败的情绪,可心里未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