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师媗告诉萧冥河此前一直跟踪李世安的卫开元不见了。
“把布防图拿出来。”萧冥河并未在意。
听到吩咐,师媗将早就准备好的皇城布防图自北面抽屉里取出来,转回身铺展到桌面上。
布防图色彩清晰,绘制详细,非但有整个皇城所有兵力部署,设防重点,防御方向及烽隧点,甚至连护城河,人工池塘都有标注。
萧冥河依着师媗给出的地点,在图上画出红色标记。
“殿下,属下没看出什么。”师媗将最后一个地点念读出来之后,低声道。
萧冥河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李世安不是还没走完么。”
“是谁给李世安的消息?”师媗不解。
“还能有谁,自然是尊守义。”萧冥河想了片刻,“应该是尊守义想借李世安,给这城里的人看什么东西。”
是什么。
他不知道……
终于。
在所谓‘逼宫’第四日,城郊羽林营跟神机营遭遇偷袭。
战起!
司马瑜为救被困在敌军里的戚沫曦,率三千兵支援神机营,而戚沫曦得到的消息是司马瑜被困,双方主帅各率亲兵奔赴支援时遭遇偷袭,二人被俘。
而事实上,羽林营跟神机营并没有遭遇偷袭,而是对方将首运用扬尘跟金属敲击声音制造的假象。
旨在擒帅。
大理寺厢房,战幕与顾寒站在一处,温御跟萧臣站在沙盘另一端。
“主将是谁?”战幕凝声开口。
顾寒答话,“临州守将,韩坤。
温御闻言愣住,“怎么会是他?”
韩坤年过四旬,是大周武将中直逼狄翼跟温御这一号老将的存在,早年率兵出征十战九胜,称得上用兵如神且不择手段。
像是这样能征战的将领本该委以重任,但因多次抗旨屠杀敌国百姓而被先帝贬惩到临州做个骠骑将军,这些年倒也消停,不曾露面。
“尊守义竟能请得动他?”这是温御疑惑的地方。
此人虽暴戾但绝对忠心,即便被先帝发配到临州那种甚作为的小地方也不曾显露过半点怨言。
顾寒也承认,“韩坤的确厉害,就是为人残暴。”
“战争本来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它唯一的评判标准是最终的胜负,至于过程中的手段,途径,方法或许我们可以用道理谴责,然而我们更在乎的是他的结果,比起因为愚蠢的信守仁义而战败身亡,老夫很欣赏韩坤的不择手段。”
“军师赞同他滥杀辜?”
战幕看着眼前沙盘,补充一句,“老夫并非赞同滥杀辜,而是赞同他不择手段的打赢每一场仗,如果战争注定国破家亡,生灵涂炭,老夫只在乎是那个国是不是大周,生灵是不是我大周的生灵。”
到此,那个曾经在战场上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战幕回来了。
那股蕴含在身上的肃杀之气令在场之人不敬畏。
“韩坤出奇制胜,首战擒拿两名主帅,的确厉害。”战幕话锋一转,“可他也不过
是棋中子。”
三人默认。
韩坤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的对手是尊守义。
“魏王殿下以为,此局我们输在哪里?”战幕抬头看过去。
萧臣目光注视沙盘,眼中迸出凛冽寒光,“道、天、地、将、法,此局尊守义只差天,余下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