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怀松闻声看向李舆。
“军师叫你留下,你便留下。”
李舆虽然不如在场几位聪睿,可战幕的意思显然不是叫他留下来,正待犹豫时,战幕又道,“李大人不必着急……回来。”
话已经说的这样明白,李舆歉意朝翁怀松拱手,退出厢房。
此刻房间里,就只剩下温御一经,还有战幕跟翁怀松四人。
有关黑脉彩金蝶的事已经不是秘密。
除战幕,余下三人猜也能猜出大概。
毋庸置疑,佐天宗根本就是战幕的饵料,目的在于钓翁怀松出来。
“温御。”
被战幕最先点到名字的人竟然是自己,温御表示瑟瑟发抖,他什么都没干,“战哥……”
“……杀掉李显跟李舆的事交给你。”战幕微微阖目,气息虽弱,说出来的却是狠话。
温御脸色陡白,一经跟翁怀松也都诧异。
“战哥……”
“原则上,但凡看到本军师……赤果身体的人都须死,念及本军师与你们三人关系非浅,允你三人自剜双目。”战幕音落,瑟瑟发抖的变成三人。
一经低语,“阿弥陀佛,贫僧眼力不好,看与没看是一样的。”
温御跟翁怀松皆侧目,得说一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炉火纯青。
“大师不必……自谦。”战幕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床尾,“凡请大师在剜去双目之前割了温御舌头。”
“战哥,这你过分了啊!”温御不服。
“本军师这辈子从不曾吞食任何人唾液……咳咳咳……”说到激动处,战幕忍不住咳嗽几声,万年灵芝的味道如此不堪!
翁怀松见状态急忙上前叩住战幕手腕,“军师莫急。”
“翁怀松,你……最该死。”
战幕扭过头,目深如潭,“你既活着……为何装死?”
翁怀松迎上战幕的眼睛,“想必军师昏迷时意识偶会有一段时间清醒,以是军师对老夫的身份可能听的一知半解,我非翁怀松,我是他的师兄。”
经翁怀松解释,温御跟一经恍然。
问题出在这里,简直防不胜防。
战幕盯着翁怀松,虚弱到摆不出任何表情,“你以为……本军师如李显跟李舆……那样好骗?”
翁怀松怎敢,他只是想死不承认。
“翁怀松。”
战幕盯着眼前长相与他记忆中截然不同的面孔,苦涩道,“你可知为了寻你……我才会这样……”
正待翁怀松想要开口时,门外传来李显的声音。
“军师,太子殿下跟与司南卿已经传到。”
厢房里,四人皆收敛此间弥漫的淡然伤感的情绪,战幕朝温御点了点头。
“进来!”温御高喝一声。
几十年的默契,举手投足,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温御都懂。
房门开启,萧桓宇大步走在前面,司南卿随即而入。
二人停在榻前,亲眼看到战幕睁着眼睛时,心底并没有惊喜兴奋,反倒生出恐惧,跟难以形容的失落。
毒杀跟毒杀未遂对宋相言来说,意义全然不同。
除此之外,他们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老师!”萧桓宇落泪,心疼道。
司南卿在后面亦抹过眼角,状作喜极而泣。
战幕微微瞠开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恙,“让太子担心了。”
“老师活着就好!”萧桓宇蹲下身,半跪在床榻前,仿佛一个大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