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梁朝小凉王与温御次子温谨儒的关系,所以这封信自然不是给梁帝,而是给身为梁国三朝元老的忠义侯雍平。
信中阐述的论调是梁国不是不能暗中参与到他国夺嫡之争,但要选好对象。
雍平非但是个老难缠,拜在他座下的学生如今多半已经成了梁国栋梁之才。
战幕相信梁帝得有些日子了不得消停了。
最后一封是给北越,唯独这一封给出的对象不是北越朝廷的人,而是大周在北越的细作,叫细作将郁玺良跟六皇子赫连昭祖父韩统的一些事透露给太子赫连珏,譬如行踪,譬如他们想要打的算盘……
战幕不想花时间跟精力去说服那些已经且坚定选择支持萧臣的人,他只想给那些人找不自在。
司南卿收好四封信,想要退下去时被战幕唤住,“还没有温御跟一经的消息吗?”
“暂时没有。”司南卿知道论温御跟一经做了什么,哪怕是骑在战幕脖子上拉屎,眼前这位与他们一起经历过那段光辉岁月的老军师也根本不能真正忘情,而对那两个人下死手。
这也是萧臣能蹦跶到现在的根本原因。
战幕摆手,司南卿退了出去……
去往羽林营的马车里,温宛问萧臣那些话是不是他故意说的。
“什么话?”萧臣自入车厢,便拉着温宛的手,没有松开。
“就是你辱骂皇后的那些话,还有,你讽刺皇上的那些话。”别问温宛怎么知道的,宋相言在听到萧臣‘语
伦次’的时候第一时间派人去找温宛,希望萧臣能在看到温宛的时候收敛一点。
“是我故意说的。”萧臣认认真真看过去,“我做了?”
“你没。”尽管不知道萧臣的用意,但温宛知道路走到现在,萧臣每走一步都必然深思熟虑,骂自然有骂的道理。
萧臣看着眼前少女,真的好看啊!
原来就是有那么一个人,让你看两辈子都不会厌倦,越看越是喜欢,“父皇既知我‘造反’,亦知四国兵动,知高昌有我十万大军,怕是心里已经将我斩了一百八十回,我就算低声下气也不会让他觉得我是个孝顺儿子,那我倒不如借着早些年他对母妃的一点恩爱细节,替母妃争回清白名声。
虽然那些细节在父皇心里早就成了过往,甚至是他最不愿提起的过往,我却不能不恶心他一下,也叫世人都知道,他这个帝王,反复常。”
自与萧臣相识到现在,她从未在其口中听到他提起过皇上,她也从来不问,此刻看到萧臣眼中闪过的暗淡,温宛知道他是在意的。
谁会不在意呵!
“你做的很对。”温宛反握住萧臣的手,没再说话。
过了些许时候,萧臣自我消化掉刚刚一时间没有压抑住的悲伤,抬头看向温宛,“细作的事结束之后,太子府也已经容不下我了。”
这个温宛知道,她在公堂上看到司南卿了,宋相言的消息里也提起是司南卿将沈嬷嬷带进公堂的。
“温宛,真正难走的一段路就要开始了。”萧臣与温宛的手就没有分开过,“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
温宛,“……为什么不是你保护好我?”
萧臣也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然后就陷入限自责跟限内疚中,到最后温宛实在忍不住,凑到萧臣身边抱住他,“你没有保护我是因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很快就让自己从危险中抽身出来了,你忘了,我有很多朋友。”筆趣庫
温宛说完这句话后,萧臣越发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