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苗四郎开口,沈宁拂袖而去。
看着沈宁的背影,苗四郎脑海里慢慢浮出一个名字,宋相言。
远在葵郡,温御跟一经终于凭着蛛丝马迹,查到那座坟墓里埋的,竟然是程骆,也就是贤妃生父在大婚之前的相好,班淑。
非但如此,班淑竟然生过一个孩子,性别实在难查……
月黑风高夜,孤光一点萤。
距离葵郡不远的荒凉村落里,温御跟一经捏手捏脚进了一处农院,院内杂物颇多,温御落脚险些绊倒,幸有一经拽他一把。
“温侯如此毛手毛脚,凭什么活下来的?”再好的朋友,搁一会儿呆久了也会互相嫌弃。
温御站稳之后认真回答了一经的问题,“凭帅。”
一经立时松开手,抹了抹几根手指头。
借着微弱星光,二人定经一看,院内杂物不是颇多,简直都没有地方下脚,毫不客气说,真有盗贼过来,都走不到屋里就能被这满院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卡死。
酉时刚过,屋子里灯火还燃着。
得说温御正准备勘
察地形的时候,一经三两步冲进屋里。
啊!
惊叫声响起,温御一拍大腿冲进去,期间踢飞两个横在院子里的破椅跟几把铁镐。
待其进屋,便见一经持剑抵在炕上老妪颈间。
老妪佝偻身躯,满头白发,脸上褶皱如沟壑,皮肤暗沉发黄,与那二八芳华的少女断不可同日而语。
这会儿见一经把剑抵在老妪脖颈,温御当即翻身上炕,硬是把剑推开,“老嫂子别怕!”
随后瞪向一经,“这么大岁数,你别再给吓死了!”
二人易容,一经是英俊潇洒少年郎,温御是他爷爷。
剑移,靠在炕头墙上的老妪朝掌心吐了口唾沫,理了理自己鬓角白发,“这么大岁数,老身还能叫你们吓死了?”
苍老又平缓的声音自老妪口中溢出,温御跟一经同时看过去。
老妪脸上丝毫恐惧也。
“上了年纪的人不都怕死吗?”温御干脆盘膝坐下来,狐疑看向老妪。
“怕死就不死了?再说活着都不怕,还怕死?”
老妪这句话深刻,温御深以为然点点头,“人心比万物诡诈,比鬼怪丑陋。”
地上,一经直接拿剑拍了下温御后背。
说重点!
温御又道,“老嫂子以何谋生?”
“你们进来时没瞧见,捡破烂,捡差不多就借辆驴车拉去卖。”
听到此处,温御自袖兜里掏出一个金锭子,“这个比捡破烂儿快多了。”
老姬没有接过金锭子,温御便将其搁到矮炕上,随即又掏一
个出来,“与老嫂子打听一个人。”
老妪视线里,两个金锭子摆在那里,温御又掏了一个。
于是老姬开口,“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