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司南卿本就面白,桌上幽幽白烛照在他脸上愈白如纸,与那两个娃娃一般。
他不惧,抬手朝扎纸娃娃脸上捏一下,捏的娃娃脸都变形了。
“公公这么晚约我过来,肯定是有特别重要的事。”司南卿是另一只手搥在自己脸上,眼睛朝上一抬,翻起的白眼珠看的李世安浑身不自在。
“你可知萧冥河在哪里?”李世安实在耐不住性子,他已经去信到于阗,等到的回信是尊守义一时也没能联系上那位大周的六皇子。
司南卿听到‘萧冥河’这三个字来了兴致,身子直起来,“萧冥河也回皇城了?”
李世安搭眼过去,“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当然不知道啊!”
李世安微愕,他以为尊守义同时告诉给司南卿了,有些事他们不必见面就能相互照应,足见“咳……”
“看来尊老还是最相信公公您。”
司南卿撇撇嘴,“这事儿我们都懂,也都知道,毕竟皇城里头这几个,属公公您与尊老是旧识,我们不妒忌,可不妒忌不是公公您炫耀的理由啊!”
李世安哪有心情跟司南卿争这个,“杂家没跟你开玩笑,你当真不知萧冥河在哪里?”
“我也没与公公开玩笑,你跟尊老都寻不到的人,我如何能寻到。”
司南卿重新委在矮桌上,伸手摆弄桌上两个纸娃娃,“听闻萧冥河长的瘦小又水灵,最喜男扮女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如公公把眼界
放开一些,瞧瞧最近皇城里有没有特别养眼的姑娘冒出来,保不齐就是萧冥河。”
李世安目色愠凉,“到底是尊老选中的皇子,你说话客气些。”
“尊老选出的皇子,不听尊老的话……”司南卿把身子挪到另一侧,换个娃娃继续摩挲,“这个六皇子,有意思。”
李世安见司南卿没个真话,皱了皱眉,“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这里除了李公公,就是这些个小人儿,若这话真被人听了去,那也必定不是从我嘴里听去的。”司南卿意有所指,惹的李世安十分不悦。
“六皇子倒不像世人说的那般能,尊老说过,六皇子睿智聪敏,是个能扶起来的。”
司南卿双手撑住桌面坐起身,朝李世安笑了笑,“六皇子再怎么睿智聪敏,都改变不了他生母是宫女的事实。”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世安不满道。
司南卿笑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公公没听出来?”
李世安瞧着司南卿脸上那副贱兮兮的笑,越发不顺眼。
好在司南卿也有自知之明,“公公下次真有正事儿再约我过来,毕竟太子府画堂那些人也不都是吃白饭的。”
“知道。”李世安摆摆手。
司南卿见状起身,拱手,“公公且坐,在下告辞。”
待司南卿离开,李世安白眉紧皱。
刚刚司南卿话里有话,如他所言,萧冥河生母的确是个宫女,尊老若想将他扶正,难在他生母身
上……
巳神来时被师媗挡在外面,但在得知情状之后便知此事不可拖,于是先行入隔间叫醒乞丐。
待巳神入,乞丐已然坐在桌边,单薄衣裳衬的乞丐身材十分的苗条。
纵是这样一个看起来瘦小的人,自其身上散出的气场,足以令人俯首称臣。
“花拂柳抓了赫连泽?”乞丐初闻,震惊不已。
哪怕师媗都是一愣,“花拂柳是萧臣的人,所以……是萧臣抓了赫连泽?”
巳神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花拂柳正在玉芙宫里头等着见自己,这话是他亲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