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苏玄璟自己打开牢门乖乖走进去,宋相言憋着一口气,上前一步将牢门拉紧,上锁。
“尾巴那么长……警告你,管好自己的嘴!”
苏玄璟行到角落,掀起衣角,盘膝坐在稻草堆上,目不斜视。
宋相言瞧着苏玄璟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越想越不放心,干脆拉下刚刚被他缠好的牢锁,他得进去提着苏玄璟耳朵警告!
就在这时,一狱卒仓皇跑过来,“宋大人!大事……大事……”
“站稳了!”宋相言嫌弃瞄了眼跌跌撞撞跑过来的狱卒,“遇事这样慌张,本官平日里怎么交你们的!”
“是是是……宋大人,刚刚戚少卿叫人过来传话,说是温县主找着了……”
哗啦——
没等狱卒说完话,宋相言身形陡闪,如一缕清风从狱卒面前拂过,悬在牢门上的锁链滑下来。
狱卒愣神儿的功夫,那缕清风忽的飘回来,双手握住狱卒肩膀,眼睛像星星,闪烁间覆上一层如薄纱般的水气,“温宛在哪儿?”
“卿少卿……”
“温宛!温宛在哪儿!”宋相言听不得一句多余的话。
“御南侯府……”
狱卒话音未落,风又刮走了。
牢房里,苏玄璟收回微微侧过去的目光,人终有些疲惫,靠在墙壁上。
他望着阴冷潮湿的屋顶,想着萧臣的分析跟提议。
那是一个城府极深的细作,先帝在位时他就在,非但如此,他还成功找到先帝为缑如来安排的秘密宅院,潜
入宅院,杀缑如来夺图。
一番操作下来,竟人发现。
时隔二十年,细作再出手是因为狄翼回来了。
亦是因为赫连泽来了。
由此可以判定,细作一想杀狄翼灭当年之口,也是因为狄翼知道他的存在,怕查。
原本萧臣的计划很简单,他借狄翼之死,想要让细作放松警惕,再借狄翼手中天杼图,引细作把心思放到自己身上。
他借贤妃案,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境,之后找赫连泽相帮,赫连泽在大周根基,行事必会找细作拿主意。
这便是萧臣在此之前的突破点。
苏玄璟思及此处,低下头,从稻草堆里揪起一根稻草,细细摩挲在手里。
后来……
后来那细作倒是帮萧臣杀了两个证人,看似相帮,倒叫这案子扑朔迷离,更甚者,那细作将杀人的罪名叩到自己头上,不能从根本上帮助萧臣,又将自己置于死地。
足见这个细作对萧臣也没什么善意。
对自己,那人就更狠一些。
大婚当日抓走雪姬,这是想让自己失去大周宰相的靠山,以免日后剪除麻烦……
苏玄璟忽然头痛,炸裂一样。
他忍不住,双手叩住太阳穴想要试图缓解,却济于事。
疼痛太烈,苏玄璟支撑不住,身体前倾脑袋狠狠磕在地上,一下一下!
他不知道疼痛是不是可以中和,这样是不是可以让那种与死一般的痛楚缓解,可总要做些什么。
十数息,疼痛消失了。
苏玄璟几近
扭曲的五官恢复本来的面目,清俊优雅,绝世双。
他坐回来,继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