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鲜少斥责苏玄璟,但刚刚苏玄璟的话离谱。
战幕断然不会相信皇上为助太子,会毁贤妃名声,更不可能否定皇室血统!
那岂是丈夫所为!
他为帝王师,自小看着周帝在他膝下长大。
周帝人品跟气度都是经他调教的,他信得过,且有足够的把握。
苏玄璟垂首,“玄璟唐突。”
“若非是有确凿证据,皇上定然不会冤枉贤妃。”战幕面色微沉,“难道萧臣……当真不是龙种?”
苏玄璟不由抬头,暗暗震惊。
战幕竟然是这种想法?
“下官听闻魏王满月那日,皇上赐名,臣。”苏玄璟疑惑看过去。
战幕当然知道,整个皇城没人不知,“鹤柄轩可有证据?”
“鹤相有人证,那人叫秦政,至于物证跟其他证人须明日才到。”
苏玄璟想了想,又道,“秦政承认与贤妃相识,下官看着,觉得他们应该是相熟,当时萧臣在场,似乎……对这个人的存在没有太多意外。”
战幕皱起眉,面目凝重,“倘若萧臣不是皇室血统,那温御跟一经当真糊涂!”
苏玄璟不语,但他从战幕的表情上可以断定,战幕对萧臣血统之事有了怀疑。
“此案你须彻查!”战幕眼底闪出一道光,“老夫断然不允许有人混淆皇室血脉!”
“是。”
苏玄璟拱手,“下官必定查清真相,不让有心之人得逞。”
离开太子府,苏玄璟独自坐在马车里,脑海中反复回忆公堂上的情状,鹤柄轩的胸有成竹,萧臣的恼羞成怒,还有秦致淡然中透着的那点儿变态,一桩桩,一件件,包括刚刚战幕意有所指的交代。
每件事都在昭示一个问题。
萧臣,是野种。
呵!
伴着第一声笑,苏玄璟脸上的笑容愈渐放大,唇角勾起。
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意自肺腑冲袭而致,笑着笑着,他神情变得阴狠起来。
他恨!
那么一个野种竟得温宛情深意重!
那么一个野种竟得他俯首称臣!
他还救活了狄翼!
砰——
苏玄璟猛然抬手砸在车厢侧板上,双目充斥血丝。
有滴泪,默默掉下来他却毫不自知,“萧臣,你真该死啊!”
夜深人静,残月当空。
魏王府内,萧臣独自站在书房里,声望向被他铺到桌面的画像。
画像中是位女子,女子身着一袭淡黄色长衣,五官十分的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画的栩栩如生,让人有一种清澈坦荡,如同浅湾的感觉。
女子,程芷。
作画人,秦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