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弦很满意贾万金的回答,紧接着又道。
“公子既知我是太子府画堂里的智者,便该知道我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贾万金想了想,“以太子府马首是瞻?”
温弦点头,“这是我的底线。”
“温姑娘有没有觉得,你的底线,过于低。”
“什么意思?”
“贾某想以姑娘马首是瞻,而非太子府。”贾万金不想拐弯抹角,直言道。
温弦愣住了,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她只想着替太子府招揽到贾万金,一定会让她在画堂地位再进一步。
“姑娘于我贾万金有恩,我不妨说句心里话,东西只有切切实实攥在自己手里,才是真的,才有底气,才算筹码。”贾万金转过身,正对温弦,眼睛里没有了笑意,装满真诚。
贾万金的长相,会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信任感,依靠的感觉。
也就是魏沉央所说的,老实人。
温弦被贾万金的话感动到不行,“贾公子……贾先生当真愿意以我马首是瞻?”
“贾某不能说自己没有私心,或许在很多商人眼里,商与政当亲而不清,贾某觉得不对,商与政应该清而不亲,与官走的太近福祸难料,我跟着姑娘既然能得到太子府庇佑,又不会与太子府有太多瓜葛,这是我的私心。”
温弦发现,她捡到宝藏了啊!
“咳!”
温弦心情忽然变得很好,“贾先生之言,我受教。”
“姑娘可还有别的条件?”贾万金虔诚问道。
温弦素来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先生虽说会以我马首是瞻,可我将股成转给先生之后,似乎与这伯乐坊,缘尽了。”
“岂会缘尽。”
贾万金这一刻才从门口处走回来,面向温弦,“姑娘可知伯乐坊为何留不下金主?”
温弦其实并没有这样的认知,除了被温宛以卑劣手段抢走的几个之外,她觉得伯乐坊固定金主的流失并不严重。
可鉴于眼前男子这样说,她倒也忍了。
所以说当实力相差悬殊的时候,妒忌跟争吵都会不见。
没有谁会妒忌一个你连脚底板都看不见的人。
这应该是温弦最谦卑的一次,与公孙斐不一样,她是于阗长公主,公孙斐是于阗的臣民,他们之间是从属关系,但眼前这个人比公孙斐厉害,与她又没有任何关系。
她想抓住这个人,十分迫切。
“还等先生释疑解惑。”
“因为没有利益牵扯,没有真金白银的诱惑。”贾万金这样解释。
毋庸置疑,温弦听不明白。
于是贾万金开始吧啦,大概意思是他要在伯乐坊固定金主中推行一种制度,但凡将钱押在伯乐坊者,每年会在伯乐坊的赢利中获得一定份额的分红,数目多少以本金为依据。
“为什么要让他们押钱?”温弦不以为然,现在的伯乐坊并不缺钱。
贾万金笑了,“伯乐坊现在的规模,实在不尽如人意。”
温弦,“……”伯乐坊在大周皇城,仍属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