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萧彦,想着先帝曾说过的一句话,‘你以为贤王懒?他也就是懒!’
“贤王可知天……”
“天意难违?”萧彦在舔第二条鱼。
狄翼权当自己没说,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萧彦是个人物之前,他情愿相信这是一个又懒又坏的害人精。
胜翡堂开张三天,因为价格实惠,生意兴隆。
温府凉亭,顾琉璃将这几日的流水帐送到公孙斐手里,神色完全不似温弦那般洋洋得意。
“斐公子有空真该到朱雀大街上转一转,整三天,御翡堂连只苍蝇都没飞进去,你是没看到万春枝那副滑稽模样,她把店里所有值钱玩意都挂在自己身上,逢人路过就展臂吆喝,好好一个富豪排行榜上的人,硬是叫咱们逼面街头小贩,她活该!”
公孙斐端坐在石凳上,漫不经心打量手里账簿,时尔翻了翻,“赔了一百两。”
温弦震住,“赔了?”
顾琉璃面笼忧色,“御翡堂一直没有出招,倒是沉得住气。”
公孙斐阖起账簿,“你怎知她们没出招?”
顾琉璃看了公孙斐数息,“她们当真……”
“她们一定。”公孙斐不在乎赔钱,莫说一百两,一千两他也不是赔不起。
温弦不明白他们两人在说什么,“她们一定什么?”
顾琉璃接过温弦的话,“她们一定会派人到胜翡堂买进,再寻路卖出,倒手的差价可补她们现在滞销的损耗,倘若我们一直卖下去,到最后保不齐她们还能赚一笔。”
公孙斐十分欣赏顾琉璃,一点即透。
“那怎么办?”温弦也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能叫她们得逞!”
“自然。”公孙斐笑着回道。
顾琉璃见公孙斐脸上并无焦急之色,“据我所知,御翡堂背后的人是朔城南宫煜。”
“南宫煜也好,北宫煜也罢,太子妃只管把这件事交给斐某,我定不叫你……跟温姑娘失望。”公孙斐事事带着温弦,并不是想叫温弦知道自己拿她当回事,而是想让顾琉璃明白,他在为温弦做事,而非直接帮助太子府。
顾琉璃聪慧,“那我与温姑娘便等着斐公子的好消息。”
“温弦,我记得你同我说,想让我看一样好东西?”顾琉璃似是提醒道。
温弦恍然,“太子妃等我!”
待温弦走出凉亭,顾琉璃看向公孙斐,“琉璃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讲。”
公孙斐浅笑,“当讲。”
“倒卖若是真,我想斐公子倒不必太着急断她们后路,须得叫她们尝到些甜头,最后亏到血本无归,蛇打七寸,可不能叫她们有喘息的机会。”
公孙斐微微颔首,“太子妃的想法与斐某,不谋而合。”
“御翡堂关门之日,斐公子想要太子府做些什么?”顾琉璃这句话问的算是直白。
她明知公孙斐事事拉着温弦,却还是不甘心想要踢掉温弦。
“温姑娘在画堂的位置,还是低了些。”公孙斐的目标,一直都是画堂之首。
“她,就那么好?”
“故人之女,我必不负。”公孙斐神色不存一丝犹豫跟迟疑,这就是他的态度。
顾琉璃只是一笑,转身看向池塘墙壁的涂鸦。
“这只燕,不是温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