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臣跟温宛以为翁怀松有了新发现,结果不是。
“那只老鼠有喜了。”翁怀松郑重向温宛道歉,之前因他盲目自信断定晏伏不能生,万没想到世间自有高人在,慕锦歌医术无双。
温宛只道母亲说过,医术没有高低,有高低的是病患在医者心里的位置,医者仁心,先有仁心再有仁术,若能对病患的痛苦感同身受,自会拼尽全力医治。
翁怀松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念,一时感慨自己行医半生竟不如一个姑娘看的通透。
现在的问题是翁怀松一个作古的人,并不能带着两只老鼠入大理寺作证,温宛表示这事儿也好办,她将两只老鼠跟药方拿回大理寺交到李舆手里,由李舆代为作证。
“李舆跟李显都是钻牛角尖儿的人,不是他们亲自配的药,亲自喂的老鼠,亲自看着老鼠从交配到有孕,他们不会作这个证。”翁怀松早有准备,他将自己这段时间在母老鼠身上用的药量完完整整写在一张宣纸上,交给温宛。
如果李舆不肯,那就叫他亲自喂两只。
对此温宛有些懊恼,如果是这样当初她直接把方子给李舆好不好?
翁怀松表示人鼠不同,药量也不一致,需要一点一点尝试,在配药的精准程度上他还是十分自信的,他只用两只老鼠就是证明,换成李舆,也不知道大理寺的老鼠够不够。
温宛跟萧臣离开后,翁怀松这才想起掌心里那颗药粒。
他又一次将药粒置于鼻息,仔细去闻。
眉,皱起……
离开黄泉界,萧臣送温宛去大理寺。
马车里,萧臣想问温若萱跟花拂柳这几日去了哪里,温宛没瞒她,只道姑姑跟花拂柳的确就在密道里,但后来是被谁救出来的则不清楚。
萧臣疑惑时,温宛有在犹豫,要不要把萧允救下姑姑跟花拂柳的事说出来,可若叫她解释萧允为何会这样做,她又不想说出体内蛊神的事。
有些事太乱,说出来于萧臣而言也只是徒增烦恼。
“宛宛,宸贵妃既是安全,你也该好好休息。”萧臣坐到温宛身边,看着温宛脸上憔悴,一时心疼。
温宛的确很累,尤其姑姑安全回到甘泉宫后她心里绷的那根弦松懈下来,倦意侵袭,她自然而然靠在萧臣怀里,“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萧臣没有答案,甚至不敢想。
回首前尘,上辈子都还没活到这个年岁,往前看,又似没有尽头。
哪怕三皇子已经与七时过上平静又满足的日子,四皇子萧钧再也掀不起任何浪头,五皇子萧奕还在朔城等他喝酒,他们已经查到二皇子萧允非父皇亲生,输只是早晚的问题,可还剩一个太子府,最难的,往往留在最后面。
萧臣没说话说,他将温宛揽在怀里,“距离大理寺还有些距离,睡一会儿。”
马车轻晃,温宛就这样在萧臣怀里睡过去。
前路漫漫,萧臣知道片刻放松难能可贵。
这一刻他不再去想任何事,只轻轻抱着他的宛宛,慢慢闭上眼睛。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萧臣似有所感睁开眼睛时吓一跳,只见一身官袍的宋相言正蹲在车厢里,双手环于胸前,铃铛一样的眼珠子正死死盯着他。
许是蹲的久,一只脚踮地,屁股坐在踮起的脚上。
萧臣抖时温宛也跟着醒了,眼前一幕着实诡异。
“出大事了。”
能从宋相言嘴里说出‘大事’两个字,那必定是天大的事。
事实证明,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