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那个模糊的印记渐渐清晰。
‘一拜天地!’
随着礼官高喝,他扶着阿丑面向喜堂外面,二人一同俯身。
这一拜,姻缘起。
‘二拜高堂!’
宁林扶回阿丑,面向父亲牌位跟自己的母亲,深深拜下去。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拜父亲的牌位,虽然阿丑说每逢祭拜时母亲都会带他给父亲叩首,可他不记得那是什么感受,现在他记住了。
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一生都无法割舍的血脉传承。
‘夫妻对拜!’
宁林转身,看着同样转过身的阿丑,紧紧噎住喉咙。
他拜下去,心底那块巨大的石头轰然碎裂,无数残渣就像沉入海底一般消失不见,一直萦绕在他内心深处的阴霾也跟着散尽,只剩下一片阳光。
阿丑,就是他的阳光……
‘礼成,送入洞房-’
宁府前院,李公公脱光了衣服被宋相言堵在内室,反正不管李公公怎么商量,到最后甚至言语威胁,宋相言就只有一句话。
“没找着啊!”
“小王爷,老奴带了小李子过来,您屈尊把小李子给老奴叫进来即可!”
李公公裹着白色幔帐靠近屋门,忍气压低声音,狼狈至极,“要么小王爷把刚刚那身湿衣服拿进来,老奴着急穿。”
宋相言靠在房门外面,他也着急,师傅把小铃铛送给他照顾,说明后院出了问题,他比谁都着急想要回去看看,可他放心不下小铃铛还有李公公,“本小王衣服也湿着,你叫我出去给你跑腿儿?”
外面寒风凛冽,风吹窗棂动,丝丝凉风渗进屋里,惹的李公公一阵哆嗦。
李世安急的直跺脚,“小王爷且回避,老奴这就出去了!”
“那可不行!”宋相言闻声急忙堵住房门,“师妹在外面,若叫师傅知道李公公你光着身子出现在师妹面前,师傅是会杀人的!本小王也是为你好!”
李世安气急败坏,“小王爷,老奴身上裹着幔帐,你且先把门打开,老奴必定头也不抬跑出去,绝不多看一眼!”
宋相言堵住门口,“李公公可得体谅本小王一片苦心,师傅拿小铃铛是命根子,谁若轻薄了她,那必定是要娶她的,李公公你觉得……合适吗?”
“小王爷,老奴只想出去!”李世安恨的咬牙切齿,“小王爷大可叫小铃铛回避,亦或……”
李世安忽然想到一计,当即转身奔向窗棂。
宁林今日之举太过反常.
李世安则忠于尊守义,任何有可能威胁到尊老计划的人和事他都要阻止,于是乎李世安在想到这房间里除了门还有窗户可走的时候,义无反顾冲向窗棂。
他将幔帐裹紧,抬手打开窗棂,一股寒风扑面而至。
与寒风一起扑面的,还有一桶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