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直怀疑温御是密令者,不证明他是密令者皇上岂会甘心,若能证明,那温御哪还有机会走进御书房,所以温御不死不足以叫皇上这般愉悦,不是温御,那就是战幕。”
“朕有愉悦?”周帝当真不觉得。
一经点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
“的确是战幕,朕将密令交到战幕手里,告诉他那是从百川居挖出来的,引他去查郁玺良,没想到他调查的结果竟然是郁玺良不知情。”周帝嘴角翘起,显露出一丝嘲讽之意,“父皇赞许有佳的战幕也不过如此。”
“若是贫僧没记错,战幕是帝师。”一经抬头,平静看向周帝。
周帝冷嗤,“他有资格做父皇的左膀右臂,未必有资格做朕的老师!生于乱世,朕未必没有父皇那样的功业。”
面对周帝这般说辞,一经除了越发觉得先帝留下密令之举明察远见,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皇上说的对。”很显然,先帝用来对付战幕那招非但告诉过温御,也告诉过一经。
一经没有反驳,这让周帝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敛去脸上那份得意,“朕有一个计划。”
一经抬头。
“朕记得曾与大师说过,朕之所以得到父皇遗诏,是因为二十年前有人将遗诏交到宁林手里,宁林选择把那旨遗诏交给朕,如此朕才知晓父皇驾崩之前竟然立了一位尚未出世的孩子为我大周朝下一任国君,非但如此,一年前‘逆天’密令开启,又是宁林将密令交给朕,朕才会早于你们有所警惕,又顺着葵郡的线钓到你。”
肺腑那根游针又扎错了地方,一经微微闭紧薄唇,没有开口。
“宁林,是朕与那个人中间的纽带。”周帝龙目露出精锐光芒,“虽说宁林一口咬定他不认得那人,可朕如何能相信?”
一经缓缓吁出一口气,“景王这二十年,对二皇子不可谓不忠心。”
“自然!”周帝承认这二十年,宁林一直暗中在为他的允儿办事,尤其是养蛊这方面对允儿帮助很大,但这并不能抵消他对宁林的怀疑。
“朕姑且为遗诏跟密令潜心蛰伏二十年,宁林有没有可能与朕一样,是那个人安插在朕身边的眼线?”周帝挑眉看向一经。
一经不语,肚子好疼。
“那个人啊,也就是你口中的背叛者,终究是朕心腹大患!”周帝看着一经,眼底流露出自信又得意的光芒,“既然战幕已经被朕拉到局里,那么他这位自诩大周第一人的军师当为朕分忧,为先帝找到背叛者。”
一经听懂了周帝的意思,“皇上想利用宁林,揪出那人?”
周帝微抬下颚,认同一经的猜测。
“皇上如何觉得那人会上钩?”一经不以为然,能被先帝选中的人,城府深不可测,若能轻易上钩多少有些辱没先帝的意思。
周帝缓身而起,“不然你以为那个人是因为忠于朕才叫宁林把遗诏跟密令拿给朕的?”
“或许。”一经又吁出一口气,回答道。
周帝笑了,笑容里充满讽刺,“宁林,从把遗诏交给朕那一刻起他就是朕的饵!这里是五把座椅,一个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