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郁玺良还是礼室教习的时候,回答必然是‘大二十五岁你还敢问本教习是不是老牛吃嫩草?是不是你自己不知道么,你个老色牛!’
但此刻,郁玺良脑子里瞬间浮现小铃铛的样子。
“还好。”
葛九幽第一次听到这个答案,哪怕民风开放到如厮地步的大周朝,大二十五岁也绝对是世人耻笑的对象,“多谢神捕安慰。”
“我没有安慰你。”
后来的后来,葛九幽终于相信这句话,你特么安慰的是你自己!
“说说那个‘她’。”郁玺良转换话题。
“我不知道。”葛九幽轻抚手里的稻草兔子,“师傅将我逐出师门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回去,直到蛊患,我担心师傅体内蛊神会受影响,于是悄悄回去,却在大幽山出口的地方遇到青丝……”
葛九幽告诉郁玺良,霍行的住处在大周跟于阗交界处的幽山,他看到师妹时,师妹体内已经被人种下忘魂蛊,是已经被阴蛊侵染过的忘魂蛊。
至今他都不知道那蛊是谁给师妹种下的。
“师妹想要强行抽蛊,但以我的本事根本控制不住抽蛊之后可能会发生的危险,于是……”葛九幽停顿数息,“于是我将师妹敲晕,把她带回到师傅身边,神捕知道年纪差太多最致命的是什么吗?”
郁玺良没开口,但他想知道。
“是想法。”
葛九幽神色透着近乎绝望的忧伤,“换作神捕,遇到这样的事会如何选择?”
“送回去,活着最重要。”郁玺良毫不犹豫道。
“是啊!我将她送回到师傅那里,是因为师傅有绝对把握能将她体内忘魂蛊抽离,而她却以为我不再爱她,才会将她这个麻烦送还给师傅……结果,她在无人护法的时候强行抽蛊,因蛊受到惊吓直接钻进心脏,如果她有足够内力把忘魂蛊逼停在心脏里面就会没事,可她没有,那蛊又从她心脏里钻出来……”
葛九幽说到这里,声音开始颤抖,“师傅找到我,说青丝宁死也不跟他说话,叫我过去。”
“太晚了。”
葛九幽掉下眼泪,“我去时青丝已入弥留之际,她嘴里反反复复就只有一句话,我不会原谅‘她’。”
这一次郁玺良没问‘她是谁?’,因为不确定是哪个他(她)。
葛九幽握紧稻草兔子,“起初我以为青丝口中的他是我。”
“难道不是?”
“不只是。”葛九幽敛去眼底悲恸,“当我把这句话告诉给师傅之后,按道理师傅该打死我,可师傅却似极悲伤一般,转身走了,于是我想到一个人。”
葛九幽深吸一口气,“确切说是一个名字,小玉。”
“小玉?”郁玺良挑眉。
“有次我在师傅书房里看到一张信封,信封落款处正是‘小玉’两个字,我只道师傅是隐世的养蛊人,早无亲戚往来,于是偷偷去问青丝,青丝让我以后不许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郁玺良仔细聆听,此处明显不该是句号。
可事实是,葛九幽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