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七时,妹妹那日被申虎欺负的惨,本该在车厢里老实呆着躲躲人,你倒好,偏偏到妆暖阁撒泼,人来人去车水马龙的,谁也不瞎。”
有些事最怕细思,上辈子渊荷根本没投太子府,这辈子渊荷人生轨迹发生这样的大的变化很有可能因为温弦介入。
所以真正想投太子的人不是渊荷,而是温弦!
那当初申虎之死,散布萧尧喜欢七时的消息,乃至后来萧尧与七时深夜遇袭导致萧尧彻底出局都是谁的主意?
温宛差的,只是证据。
“二姑娘,还请配合。”七时将梳妆盒摆好,拿起梳子走到温弦面前。
温弦认定温宛叫七时过来是恶心她,猛然抬掌!
“大喜的日子,妹妹若想撕破脸本县主奉陪。”
温宛清眸微抬,正待再语之际七时开口,“二姑娘这一巴掌下来我无所谓,只怕三皇子不能太乐意。”
内室一时沉寂,温弦愤怒看向七时,“你敢威胁我?”
“那倒不是,七时只是想知道在二姑娘眼里一个手残的皇子是不是丁点儿都不需要顾忌。”七时面无表情看向梳妆台前的铜镜,“新婚发髻多为飞云髻,二姑娘坐好,大婚礼节繁复咱们可没时间再梳一次。”
旁侧,冬香瞧着时辰,小声提醒,“二姑娘,一会儿几个嬷嬷就要过来套穿喜服……”
“既然人家不需要,七时咱们走。”
温宛起身,七时当下收起木梳,“忘了告诉你,婶婶定的李家娘子被本县主给退了,这个时辰想再找梳头娘可不一定找得到。”
温弦恨恨坐到梳妆台前,“快点儿梳!”
七时看了眼温宛,温宛眼神与之相交,彼此了然。
固定墨发的黑色细卡有两根是空心,里面装满蒙汗药粉,捏住细卡别在发间,暗钩启。
等温弦明日洞房花烛摘下细卡时,暗钩松,里面药粉随之喷发出去,如此温弦与魏思源后天早上就会起的很晚。
大周朝新婚媳妇第一日卯正向长辈奉茶是规矩,且叫魏泓跟魏沉央慢慢等。
这段时间温宛想开一件事,手段不分好坏,用在好人身上叫阴险下作。
用在坏人身上,叫惩恶扬善……
漫长一夜终尽,迎来黎明。
随着鞭炮乍响,锣鼓喧天,温弦出嫁。
场面热闹自不必说,李氏真情实意几度泪崩,温宛看在眼里心中难免感慨。
这份真心当真是喂了狗。
温宛直等到温弦被魏思源接走,又专程到李氏房间安慰几句,这才回墨园从后门上了宋相言的马车。
温宛乍入,瞬间想要自戳双目。
她一直都知道宋相言壕,但壕成这样她没想到。
偌大车厢装满拜师礼,金灿灿银闪闪,她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温宛勉强挤坐在侧椅边上,尽量不让自己视线偏移。
她怕自己把持不住,“我觉得郁教习不是一个俗人。”
“本小王知道啊!这些也都不是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