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弦也来了军营。
半柱香前,温弦于军营外等到温谨儒,便与其跟着礼部官员一起进来,坐到右侧最外面的位置。
这会儿她自望台后面绕过去,行至温若萱身侧,“弦儿给姑姑请安。”
温弦不似温宛,温宛有诰命在身可随时入皇宫去看温若萱,温弦入宫则需要很多手续,十分不便。
望台也不似甘泉宫,想入须人禀报,温弦在后面稍作过停顿,思忖是先过去秋晴那里打个招呼,还是直接请安。
片刻她便有了决定,不通过秋晴,这样显得亲切。
听到声音,温若萱不禁回头,眼中闪出淡淡光彩,“弦儿也来了?”
“我与父亲一起来的,知道今日擂台少行跟君庭会出战,我便不能做什么,站在旁边加油助威还行。”温弦笑着开口,说话时故意掺杂些稚气,让自己看起来单纯又可爱。
温若萱骨子里将温弦当作自家孩子,也是喜欢,“你坐哪儿了?”
“那边,父亲旁边那个位子。”温弦抬手指向右侧观台,认真道。
温若萱顺着指向看过去,一眼望到温谨儒,于是点头笑笑,“本宫叫秋晴过去跟你父亲说,你就别回去,坐到姑姑这儿来。”
“姑姑好意,弦儿想过去陪父亲,一会儿见到君庭父亲定会激动,我得多瞧着点儿。”温弦婉言拒绝,脸上显出几分不舍但又让人心疼的懂事。
温弦不是不想坐,而是她看到距离主位最近的右侧观台只有两把椅子。
一把是温御无疑,另一把定是温宛。
若她坐下来,难免尴尬。
届时她但凡懂事都要站起来给温宛让位子,众目睽睽之下岂不是自取其辱!
哪怕这是她挑拨温谨儒跟御南侯府这一大家子的最好时机,可温弦不敢在温御和温若萱面前动歪心思,她不能冒险。
“弦儿长大了。”温若萱赞叹开口。
温弦俯身,“姑姑且忙,弦儿告退。”
待温弦离开,温若萱叫来秋晴,特意吩咐回去提醒她抓紧给温弦物色好人家,别再给耽误了。
“对了,怎么没瞧见老爷子跟宛儿?”
温若萱正问时,秋晴下意识抬头,“娘娘,老侯爷跟温县主来了……”
最后出现在主观台上的人,无疑是温御。
如果说前面的顺序是最尊贵者最后出场,温御绝对是意外。
他老早起来就去门口守自己两个孙儿,守到最后也没见無逸斋的马车。
别问温若萱为何没在进来时看到自己父亲,营门大敞,但凡觉得自己有身份,谁会在军营门口就下车,更何况温御又坐的隐蔽。
温宛能与自己祖父走到一起,还是因为徐福眼尖。
“宛儿啊,要不你先过去,祖父再回去等等!”温御走到一半儿突然转身。
“别去!”
温宛一把薅住温御,从紧张到淡定,再到眨眨眼睛露出撒娇笑脸,“说不定少行跟君庭出场方式会很特别,万一不从军营门口走呢?”
温宛一万个不敢松手,如若被祖父在门口拦下無逸斋的马车,再看到那两只白茧蛹,能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她也不敢保证。
慈不掌兵,客观评价祖父也是个狠人。
“那能从哪儿走?”
“祖父就与宛儿去观台吧,姑姑都等急了!”虽然纸包不住火,但温宛知道整个御南侯府能让祖父在崩溃边缘安静下来的,只有姑姑。
温御想了想,觉得这话有理,于是反手拉过温宛,“宛儿你放心,今日少行跟君庭定能把孤千城打残,让你无后顾之忧。”
温宛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