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张正的师妹郭采莹,她压在张正身上并不急于起身,眼中泛着泪花,笑盈盈的道:“你这些天跑到哪里了,背着个半死不活的美女 干什么?快说!”
张正喃喃道:“说,让我说什么?”郭采莹在张正耳边大声道:“你背着的是谁?背她干什么?”
清脆响亮的声音传入张正的耳中,张正皱了下眉,猛然想起身下还有一身受个重伤的梅小小,忙道:“是我朋友,快、快起来,别压着她。”一边说,上半身挣扎着向上抬起。
张正的身子向上一起,郭采莹顺势起身,却见他身子摇晃了两下,又跌落下去,脸色也泛出一层绿光,显然是情形有异,连忙伸手相扶,口中道:“师兄,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上有伤,伤在哪里?很痛是不是?”
张正扶着她的手,努力翻了个身,坐在地上,强提一口真气,说道:“不是外伤,是中毒了,头脑发晕,身上没劲儿,我先坐着歇会儿。”
郭采莹急道:“不能歇,你快运功把毒逼出来啊!你不是功力大进了吗?逼毒这样的小事应该难不倒你。”
张正道:“功力是很高了,不过、不过我只能粗枝大叶的使用,还不能精致入微,做些细小功夫。况且、况且那毒混在香气之中,嗅入肺腑,不太、不太好逼。”
他说到此处,脸上的绿气渐渐凝聚,郭采莹大急,转头四下里观望,不见有人,又仰面向天,喊道:“药公!药公!你快来呀,别忙着救人了,师兄快给人家毒死了!”
她连叫数声,药公并没有出现,忽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别叫了,药公也救不了他,还有你这小丫头,若不快走,也让你变成个绿毛鬼,死无葬身之地。”
郭采莹猛回头,只见山口处站着一群人,为首的七人手里各拿着一根绿色竹竿,并没有继续向这边走近。
张正断断续续的道:“他们的竹竿会放毒烟,不、不是烟,是一种香气,你打不过他们,别管我了,快……”
郭采莹打断他道:“师兄,咱们好不容易重逢了,死也要死在一起。”顿了一顿,提高了声音,续道:“药公就在左近,片刻即到,看谁敢伤害咱们!”
张正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但吓一吓敌人,也是好的,说道:“药公也在,那太好了,梅姑娘有救了,和那三位朋友也死不了了。”
郭采莹见他此时还对受重伤的姑娘念念不忘,心里涌上来一股酸楚的味道,皱眉道:“师兄,梅姑娘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念着她,她好在哪里?是特别聪明美貌,还是贤惠懂事?”
张正的头脑虽晕,心里面还很明白,登时心中气苦:“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得上这些,真是孩子气。”忙道:“师妹,你误会了,她是我普通朋友,但她爷爷因我而死,她也曾舍命救我,如今她受了伤,我当然要想办法救她了。”
郭采莹道:“救好了之后呢?”
张正道:“救好之后,若再没有人欺负她,迫害她,那我就放心了,自当与她作别,各奔前程。”
郭采莹道:“她一个弱女子,流落江湖,欺负她的人还能少了?我看你说这话的意思,一定是、一定是……哼!没安好心!”
张正已有些支持不住,仍辩解道:“师妹,冤死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哪会做出处处留情,喜新厌旧之事,你千万别多心了。”
郭采莹道:“你没有处处留情,喜新厌旧,还对你的妡妹情深义重,忠贞不渝,是不是!”
张正登时怔住,心里这可难以回答,脸上的绿光陡然加深,身上心上俱是万分难受。
郭采莹见到他的脸色变化,心中吃惊,叫了一声:“师兄!”
张正难受归难受,毕竟身怀万年魔道内功,还不至于无法支持,但想到郭采莹的问话难以作答,心中一急,急中生智,将头往旁边一偏,假装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