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外走出七八步后,穆怀冰手提长剑,便欲随后跟上。
那姓马的剑仙见朱凤山从山洞左侧的石缝往外挤,忽然心中一动:“剑魔的人数有限,很难两面设伏,朱兄从左边往外走,我何不从右边迂回,总好过一直躲在人后,有畏敌避战之嫌。”想到此,凑近穆怀冰身边,低声道:“穆兄,我从另一边出去,给他们来个前后夹击,助朱兄一臂之力,您看使得吗?”
穆怀冰心中甚慰,心想连他都肯出力,何愁大事不定,剑魔不平,说道:“如此最好,辛苦你了。”
姓马的剑仙拔出剑来,一步步挨近右侧石缝,长出了一口气,一咬牙,侧身进入,一寸寸的向前挪动。
他二人一左一右,分从两个方向沿石缝向外走,朱凤山已经走到了石缝的尽头,姓马的剑仙只走了一小半,且越走越慢,有些不敢前行。
穆怀冰捡了两颗石子扣在手里,防备有人突然向朱、马二人进攻。他们三人都看出张正的内力古怪,但又都感觉外面还是有人,若仅凭张正一人之力,他被困在石缝缺口,就算能暗算王琪,又怎能将外面的两位剑仙高手一并制住?
朱凤山已经走到了石缝的尽头,再向前进,便会脱离石缝,步入天空。他想越是胜利在望,越是最紧要的关头,千万不可大意,一直探在身前的长剑一寸寸向外伸出,当长剑伸出四五尺,略能施展之时,猛的向外一送,使了一招“横空剑雨”,一道光华从石缝内迸出,瞬间铺满了半边天。
光华乍现的同时,朱凤山一步跨出石缝,不敢在原地停留,足下白烟腾出,身子极速向上,同时游目四观,只见除了石缝的缺口处露出两颗人头外,天上、璧上、峰顶、云间,均无人迹。
朱凤山在空中探查了一番,不见敌踪,身子冉冉下降,来至张正和王琪面前,只见张正脸泛红光,映照得王琪的脸色也不是特别难看,但王琪耷拉着脑袋,不死也是昏迷,心想:“难道真是这小子捣鬼?先前他假装武功不高,内力有异,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大高人?”
他心中对张正重视起来,细看张正的五官面貌,见张正的双目似睁非睁,嘴巴似闭非闭,鼻孔急呼急吸,却是红光逼人,头脸上笼罩着一层紫气,似运功又不像运功,似昏迷又不像昏迷,实是莫测高深,看不透他真正的底细。
穆怀冰见朱凤山已经通过石缝,飞跃至空中,最危险的阶段已经渡过,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又听外面一片寂静,应该是没有敌人,那么他此时一定在查看师弟和张正的情况,在洞中问道:“朱兄,外面情形怎样?我师弟还有救无救?”
朱凤山道:“金兄和顾兄不知哪里去了,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我再看看王兄。”
他说完这句话,伸手来探王琪的鼻息。手掌离王琪的鼻孔还有一尺多远,已感觉到周围的气流有异,忙将手臂缩回,心想:“王兄已是半死不活,这股蓬蓬勃勃的内力自是张正发散出来,他有此功力,早该脱困而出,一直赖在这里,难道是故意假装?”想到此,右手长剑递出,在张正的左边脸颊上轻轻一拍,说道:“小子,睁眼吧,你害死人了。”
张正此时脸泛红光,乃是魔道内功在体内极速流转,奔腾不息之故。往常他一时不慎,引得两般内力交战,虽然魔道内功远强于他本身的内力,但魔道内功存于身体的表层,向内进攻时没有凭籍,因此冲突一阵,斗个不分胜负,也就偃旗息鼓,收兵回营了。
今日张正被卡在石缝的缺口,其体内的魔道内功背靠坚石,与自身的内力交战时有了根基,自然威力倍增,越战越勇,几个回合下来,将张正十余年来辛苦修得的内力冲了个七零八落,全部流散于体外。
当张正的脸上现出红光,已经是他本身的内力被驱散,魔道内功大行其道之时。那名在洞外留守的剑仙一时气愤,抬手打了张正一掌,万余年的魔道内功岂是寻常,立时将他震昏过去,向下跌落。
此时朱凤山用长剑的背面无锋之处在张正的脸上拍击,因其没有使用内力,也就没有被魔道内功反击,否则的话,此时张正体内的魔道内功只有更盛,朱凤山的长剑被反震回来,说不定会伤到自己,那就有性命之忧了。
穆怀冰在洞里听朱凤山在外面说了一句‘小子,睁眼吧,你害死人了’,心中一惊,忙问:“朱兄,我师弟他……他已经被人害死了吗?”
朱凤山此时还不能确定王琪的生死,闻言之后,脸上有些发烧,说道:“还没有,还没有,我还要再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