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环视四周,所处的是一间光线很暗的小屋,屋内的陈设十分简陋,但墙上挂着兽角兽皮,明显与昨夜投宿的农家不同,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李掌门他们呢?妡妹就没有一点儿消息吗?”
郭采莹道:“我也不大清楚这是哪里,李掌门他们不在,倒是另有一位老朋友在此,至于杨姐姐,嗯,还是让咱们的老朋友跟你说吧。”
张正皱眉道:“什么老朋友?他是谁?”
门外有人咳嗽了一声,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推门进来,说道:“是我。”
张正转头一看,来人竟是正宗的剑魔传人,自己在峨眉山舍身崖时与自己相交甚多的孙务实,吃惊道:“孙伯伯,您怎么在这里?”
孙务实回手关上房门,说道:“若不是我,谁又能救你出来。”
张正努力的回忆,想搜寻出一些昨天发生过的情景,但脑海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想不起来,更惊讶于孙务实的突然出现,说道:“孙伯伯,您不该救我,您要是真有办法,该先救妡妹才是啊!”
郭采莹笑道:“可是杨姐姐根本没有危险,不用孙伯伯去救呀。”
张正疑惑道:“什么?没遇到危险?你是怎么知道的?”
郭采莹笑道:“当然没有危险了,我也只知道个大概,究竟怎样,还是让孙伯伯给你说吧。”
张正询问的目光看向孙务实,孙务实道:“我逃出峨眉之后,在川南一带的大山里躲了一个多月,才敢小心翼翼的在江湖上走动。当我听说南宫玉已经退走,本派的许多兄弟姐妹得以保全,心里真是高兴啊!这全是贤侄和药公前辈的护持之功,孙伯伯在此,替我们峨嵋派的合派老幼,叩谢贤侄和药公前辈的救命大恩。”说着,俯身跪了下去。
张正只是刚刚苏醒,行动举止仍然不便,忙道:“孙伯伯,快快请起,折煞晚辈了。师妹,快扶孙伯伯起来。”
郭采莹伸手欲扶,孙务实向她摆了摆手,继续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想到大哥蔺胡天等人的惨死,眼中含泪,眉宇间却又流露出一股仇恨怨毒之意。
张正见他面有恨色,料他同门之中,多人遇害,势必要找剑仙一派的人物报仇,说不定此时的行事便与报仇有关,叹了口气,说道:“孙伯伯,药公此时还在峨眉山,一来是贵派幸存的百余名老幼需人保护,二来也盼着寻找时机,使仙魔两家和解,或者是把你们送往飞天羽境安置,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希望孙伯伯能够明白。”
孙务实道:“药公的恩德,我们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张正见他说话时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变化,实不知心中作何感想,缓了一口气,说道:“孙伯伯,您还没有说为什么来到这里,妡妹她究竟怎样了。”
孙务实道:“我听说本派没有覆灭,药公和大家都还在峨眉山,本来是想及早和他们相见的,但后来又听说你和南宫玉对掌,伤势很重,心想你带伤之身,在江湖上奔走,那可危险的紧,这才专程赶来,要想办法治好你身上的内伤。”
郭采莹大喜,又有些不信,说道:“他身上的内伤古怪得很,药公都没办法,您能医好吗?”
孙务实道:“我当然也是不会治了,但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的人或许另有良方。”
郭采莹忙问:“真的吗?是什么地方?”
孙务实道:“就是李六斤二两他们的出身之地,也是剑魔武功的另一源头,他们那里,一定有救治之法。”
郭采莹“哦”了一声,道:“可那里的剑魔后代都是被囚禁的犯人,咱们怎么跟他们联络,请他们治伤啊?”
孙务实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然要冒些风险,不过一旦大功告成,那也有无穷无尽的好处,贤侄你这一生也受用不尽了。”
张正知道自己的内伤与魔道武功有关,他倒是不惧前往,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妡妹的下落,其他的尽可慢慢商议,说道:“我妡妹现在何处,还请孙伯伯明示。”
孙务实道:“我赶到太原,可惜迟了一步,你已经被华山派的人捉去了。那伙人中有几个高手,又兼人多势众,我不敢贸然出手,直等到杨姑娘和姓海的前后脚出来,这才看准时机,将他们一举擒下。”
张正急道:“你捉他们做什么?妡妹有没有受伤?”
孙务实嘿嘿一笑,道:“我捉这两个人,还用得着让他们受伤吗?你可真是关心则乱,太过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