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琪还是没有完全的恢复,走路有些不利索,这时关琪走上前来,带着丁乙在画像面前宣誓,丁乙学着关琪的样子,右手放在胸前,目视前方,庄重宣誓,不外乎是一些忠于组织章程,严守组织秘密,不背叛组织之类。
丁乙念得很大声,不过对这些形式的东西并不在意,丁乙也相信与会的人,也都不会太相信这些空洞的誓言。维系一个组织如果是靠这些誓言的话,丁乙相信它早就分崩离析了。如果仅仅是理念和信仰的话,丁乙相信这个组织也只能维系住很少的成员。没有利益的驱使,没有严密的组织架构章程,纪律,这个一百多年的组织,早就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丁乙很忐忑,他知道大戏要上演了,关键的戏肉要来了,幻碟中不是常常都有那种什么生死符,魔种之类的控制类药物么
神像面前发过誓,王剑声笑道:“好了,礼成,丁乙现在就是我们组织中的一员了,大家都上前来祝贺他。”于是周围的人都鼓掌起来。
丁乙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自己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过关了。其实真理会当然有着它独特的控制方法,除了这动辄就要打要杀的五十四条,还有一系列专门针对不同修真者的控制手段和方法,而不是拘泥于一种或几种药物。
要知道每个人的体质、资质都不相同,有的人是那种所谓的豁免体质,天生就对毒物有一定的抗体,而有的却是敏感体质,微量的某种毒物就会要了命,指望几种毒物就能达到完全控制那是不可能的。
真理会多的就是各种控制系的人才,比如虫修的蛊控,精神系的灵控,除此之外还有血控,咒控等等,真理会还真的不怕有人会背叛组织,否则真理会的锄奸队一出动,背叛组织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入会到这里就是结束了,不过入会后的第一课还是要上的,每个入会的人都要进行的震撼教育还是免不了的。
秀秀一掌击打在仓库的一个大木箱子上,木箱子四分五裂,露出了其中一个捆绑得结结实实的人来。丁乙仔细一看居然还认识,这不就是特搜组的赵刚么。
赵刚混进云蓓学校当老师,在集训的时候还带过丁乙,丁乙对他的印象有些复杂,这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修真者,尤其在集训的时候,给丁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虽然赵刚很可能追缉的对象就是自己,可是丁乙一点都不恨他,这只是因为所处的阵营立场不同,他的严谨教学,细致的教课都给丁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没想到这个人被王剑声给捉了过来。
“丁乙,这个是你仇人,还记得那个最初引你入门的张德发么,就是门房老张,老张就是惨死在他们手中,多么好的一位老同志,你也受过他的恩惠是吧同时这个也是你的敌人,一直在追缉你的人,现在这个人交给你处置。”
东叔走了过来,把一个大号的油布包放到了丁乙脚边。咣当一响,不用打开,听声音就知道,这里面全部都是刀,斧头之类的工具。
赵刚痴痴傻傻的模样,显然之前还经历过了组织的收魂术。丁乙浑身颤抖的厉害,他还没有这样的勇气去杀人,一个曾经教导过他的老师,甚至还救过他性命的人。
可是这就是投名状,是组织里面交代下来的第一件事,无论如何都得去完成。丁乙很清楚自己拒绝的话,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这是他必须要完成的使命。
解开油布包,刀子、叉子、斧子、锤子散落了一地,丁乙把油布包罩在了赵刚头上,他还是没有勇气去正面执行组织交代的任务。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庞,往事历历,丁乙下不了手。
从地上捡起来一把锤子,绕到了赵刚的身后,狠狠的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丁乙涕泗滂沱,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锤子,不断的砸下,赵刚被罩在油布包里面,刚开始还发出凄厉的惨叫,渐渐的声音逐渐的弱了下去,血浸透了油布,血和脑浆已经汩汩的从布包的下面哗哗的流淌了下来。
丁乙状若疯魔,还在拼命的上下舞动,王剑声冷冷的在一旁看着,关琪有些不忍想上前去,洪水哼了一声,关琪连忙又退了下去。
王剑声又看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没意思转身离开了,洪水走上前去,轻轻巧巧的就夺下了丁乙手中的斧子。
“小子,这第一个任务,你可完成的不够漂亮,你得见血,知道吗”说罢,掀开罩在赵刚头上的油布包,露出了里面已经被砸的不成人形的尸体,用手在那些血浆中抓了一把污血,反手就抹在了丁乙的脸上。
其实夺去手中的锤子的时候,丁乙已经差不多就醒转过来了,可是待看到那油包下面的尸体,胃里面一阵阵翻涌,正想呕吐之际,一把血污涂抹到了脸上,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再也忍不住,就要呕吐。
洪水一把捂住丁乙的嘴巴,恶狠狠道“小子,这就是修真界,不是你是就是我亡,不是他娘的办家家酒,你还真以为这城里的贱民称呼你一声仁义丁少爷,你就变得高尚了少他娘的矫情,眼睛睁大了,给我看好了,这是血,这是他娘的脑瓜子”
这是一堂恶的教育课,丁乙从来没有杀过人,这是第一次,也从来没有这么近的接触尸体,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情。
洪水把血污的手在丁乙的身上擦干净,不理会这还在惊恐中的少年,拍了拍丁乙的脸,扬长而去。
秀秀和长贵也相互看了看转身离开,东叔低着头叹了口气也跟着离开。关琪蹒跚的走到丁乙面前,递给丁乙一块手帕。丁乙痴痴的接过来,并没有去擦拭脸上的血污,只是怔怔的发呆。
关琪叹了一口气,把丁乙搀扶到一边,去收拾一地的工具,又不知从那里找到一只大麻袋,把赵刚的尸体装了进去,拖着死沉死沉的麻袋,也不知是要弄到那里去。只留下丁乙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