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宝疑惑道:“少响了两次?”
礼仪师点点头,解释道。
——“一般按照风俗习惯,出殡时的电子音响需共计需要响九下礼炮的声声,寓意代表九九归一、长久圆满。”
——“但是就在陈良善先生女儿的出殡当日,那个音响却只响了七下。”
——“这本来是一次严重的事故,但好在他们主家当时也并没有发现,所以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文四宝问道:“麻烦你把那个电子音响给我看一下。”
片刻后,礼仪师便从悼念厅内拿出了一个小腿高度的便携式音响,其后又按下了“播放复位”键,然而显示屏中却没有任何提示。
礼仪师解释道:“这个音响曾经摔过一次,后来就出了故障,所以里面提前录制好的响9下的礼炮声不能复位了。因此我们若再想从头开始播放的话,也只能先把音量调小,等到把这一轮9声的礼炮全部播放完毕后,再等待涩北下一次循环播放才行。”
听到这里,文四宝当即就猜到了原因,于是立刻问道:“我明白了,听你意思说,也就是在陈良善他女儿出殡的当天,这个音响曾被人拿走过,并且播放了两声炮响才对,是这样的吧?”
礼仪师点点头,回应道:“这个音响平时用完了以后都会放在悼念厅的桌子上,我确定就在头一天晚上,我们这里上班的员工谁都没有碰过这个音响,至于别人有没有拿走……这我就真不清楚了。”
孟清寒随后支走了礼仪师,与文四宝单独分析道。
——“文队,我认为当晚陈良善大概率是在林阿吉的掩护下,拿着这个电子音响离开了殡仪馆。”
——“当他假装一路逃窜,将乌索普吸引至奶牛场之后,正是利用了这个电子音响中的礼炮声,使得牛群受惊,最终踩死了乌索普。”
——“但是陈良善这个人做事百密一疏,他在把那个电子音响带回来之后,绝对没料到音响上的那个复位键是坏的。因此才导致了在第二天出殡时,音响只播放了7声的事故。”
文四宝又问道:“那你能确定这个电子音响里的礼炮声,就是当晚在奶牛场发出的声音吗?”
孟清寒点点头,“我已经去过奶牛场了,并且找到了一个当晚恰好起夜的工人,我当时模仿凶手作案,在牛圈里播放了这个音响的礼炮声,那个工人很明确地告诉我,他当晚听见的就是这种声音,而且一共响了两次,正好也符合第二天音响只播放了7次声音的规律。”
文四宝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只需要找到陈良善当晚离开过殡仪馆的证据就可以,怎么样?音响上有指纹残留吗?”
孟清寒摇摇头,“时间过去太久了,我刚才已经在音响表现检查过了,大面积范围内都是覆盖性指纹,基本不可能在其中辨别出陈良善的指纹,况且我认为如果他作案的话,不可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当时一定也戴了手套。”
“我想想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文四宝自语着,缓缓抬起头看着周围,却始终没有想到任何更好的办法,而自己的右手却不知不觉伸进了口袋中,熟练地输入了徐天南的电话。
“文队!”
经对方这么一提醒,文四宝立刻也是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于是急忙把手机放了回去,尴尬地道:“不……不好意思啊,习惯了。”
孟清寒并不介意对方的这种行为,而她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南哥已经退出了案子,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了,但是就我观察来看,我们至少还有三件事要做。”
文四宝:“嗯,你说。”
孟清寒道。
——“一:继续对陈良善进行监视,直到对方露出马脚为止。”
——“二:尽快找到山水河公司的蒋先生,既然陈良善这次摆明了是在栽赃对方,那么这俩人之间肯定有一些曾经的过节,甚至不排除陈良善因为某些原因,曾设局替山水河公司陷害乌氏兄弟的可能性。”
——“三:利用手头现掌握的证据继续向林阿吉施压,我看过之前所有案件的卷宗,也相信陈良善绝对是一个善于设局、并且规避我们警方排查的人。因此在这个时候,林阿吉的口供就显得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