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对吗?”
陈良善眼中尽是骇人的寒意,冰冷地道:“但是你受的这点苦头,根本比不上那个阿婆孙女的万分之一。”
说完,陈良善突然背过身去,直接坐在了对方的另一条腿之上,只见他双手反扣对方脚踝猛然发力,将对方小腿朝自己胸前掰了过来,顷刻间又是一声清脆的骨折声,花蛇的另一处膝盖位置也硬生被掰断。
花蛇的惨叫声几乎喊破了喉咙,响彻在空旷的荒野郊外,而陈良善显然也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对方,他又一次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后抓着花蛇的头发,将对方在地上强行拖拽出了十几米。
“啊!啊啊!”
被拖拽出很远之后,此时的花蛇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子,而他整个人也有气无力地道:“大哥,放,放过我……求你了……我只是偷东西而已,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对我?”
“只是偷东西而已?”
陈良善冷笑道:“当你在满足自己内心的那点罪恶时,你可曾想过自己伤害了别人?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总有那么多像你这样的人,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自己眼里的那点小小罪恶,却足以毁掉别人的整个人生吗?”
陈良善不想再与对方废话,只是缓缓又走回到了出租车后面,将狗笼子提了回来。
陈良善看见对方此时的这副模样,沉声道:“你的罪已经赎清了,按照约定,我会把你‘儿子’还给你。”
说完,陈良善便伸手将狗笼子丢了出去,只听“咣当”一声,笼子就被丢到了距离花蛇不远处的位置,而睡着的泰迪犬也随之发出了低沉的“嗷呜”声。
“儿子!儿子……”
尽管花蛇此刻疼得几乎快要昏厥,但他还是坚持着用两只手在地上爬行着,用尽浑身的力量才爬到了狗笼子的旁边。
“儿子,没事吧!你没事吧!”
双腿断裂的感觉令花蛇痛不欲生,但他还是强忍着打开了铁笼子,从里面抱出那只泰迪犬之后,急切地查看起了伤势。
突然,远处传来了火车的轰鸣声,而花蛇直到此刻才终于察觉到自己竟身处在两道铁轨之间。
“啊!你刚才一直在看表……原来是为了……看火车的时间?”
此时花蛇终于反应了过来,对方打断自己双腿,又把狗笼子丢出来的动作,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把自己引到这里。
对方想弄死自己!
想到这里,顿时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席卷而来,花蛇拼尽全力想从铁轨上爬出来,但现在他仅仅距离那辆挂拐弯的火车不足100米,几秒钟后,那列火车便会从自己身上碾过。
果然,当火车驾驶员拐弯过来以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趴在铁轨上的花蛇,因此也立刻拉响了鸣笛声,但此时双方之间也只剩下了几十米的距离,根本不足以满足火车的制动距离。
眼看着火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花蛇也几乎是以惨叫的方式对陈良善大喊道:“救我!求求你救我啊!”
此时,陈良善站在不远的位置处,依然用冰冷的言语回应道:“我只是说你的罪已赎清,但我从来没说过我会救你。”
“你……你他妈骗我!”
花蛇愤怒了,终于也是忍不住对陈良善大声叫骂着,但是却在火车即将撞上自己的最后一刻,用尽全力将手中的泰迪犬丢了出来。
上万吨的巨物从面前驶过,带动着周围剧烈的狂风,然而就在火车碾过花蛇时,驾驶员紧急制动的声音也使得车轮发出了“嘶嘶”的刺耳声响,整趟列车靠着惯性行驶出了好几百米之外,但如此巨大的庞然大物却依然没有停下来。
因此,当花蛇那漫天飞溅的人体组织被撞飞在各处之后,陈良善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神色。
武查追死了,在他的家中藏着无数杀害吴巨阳的罪证。而花蛇作为唯一一个与凶手近距离接触过,又提供过凶手证词的人,现在也已死无对证。
唯一麻烦的,则是今晚被慕容水看见了自己与花蛇在一起,兴许当警方认定了武查追是杀害吴巨阳的凶手之后,应该还会继续寻找共犯。
但在那时,相信警察无论如何都不会查找到自己的头上。
就让时间慢慢地淡忘这一切吧!
想至此处,陈良善也拿出了那个他与花蛇单线联系的手机,准备丢到出租车上,这样也会形成一套完整的、花蛇与武查追之间勾结的证据。
至于警方到底会将这件案子如何定性,如何去调查花蛇与武查追之间的联系,这一切都将不再与自己有关。
很快,紧急制动的火车驶出了几百米开外,但是当最后一列车厢离开后,陈良善的目光却瞬间变为了惊恐的神色。
文四宝手举着枪,一步步从铁轨上走了过来,厉声喝斥道:“不许动!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同时,徐天南跟在文四宝的身边,手中却拿着一个闪着蓝灯的gps定位仪。
陈良善猛然想起来一件事,花蛇的出租车挂靠在了漠北出租车公司,而这种公司会对每一辆车都安装内置gps定位仪。
看来徐天南他们早已对花蛇有了怀疑,因此也提前定位了他的出租车位置信息。
文四宝持枪一点点走了过来,再次命令道:“把手举过头顶,放在我能看见的位置!”
陈良善愣住了,现在这一情况绝对是他计划中最大的意外。
难道,就要这样被抓了吗?
难道,自己的生命从此已进入了倒计时?
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同时也缓缓将手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