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的是人。

    黎少希好奇：“兼空大师怎么了？”

    这柄长剑是注定了的魔剑。

    “涧先生，空无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您不是说要讲给我听吗。”

    兼空：“嗯……”

    这真的是兼空大师吗？

    黎少希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比如佛宗镇压着三界业火，人界冷不丁多了这么多魑魅魍魉，极有可能是佛宗那边有了异常。

    黎少希绝对绝对绝对没有勾引过兼空大师。

    这一试……

    伪装是一时的。

    也没做什么过火的事啊。

    他的敏锐和直觉可不只是与生俱来，更是硬生生被残酷的黑场给打磨出来的。

    本真是一世的。

    大师您这是闹哪样啊啊啊！

    兼空看着纸上的轮廓，顿了下道：“这把剑注定要凝火而成，所以形态上可能没法太清正。”

    今天涧暝就回来了。

    涧暝怎么会这样说？

    兼空可不能出事啊！

    真的是兼空！

    兜来转去还是小魔剑！

    黎少希差点就脱口而出：小魔剑！

    兼空没必要问，却还是问出口了：“你……喜欢吗？”

    他只要去解一下眼前人的衣裳，就能判断出这是谁了。

    黎多多三观裂开。

    罢了！

    业火的形态终究是魔化的。

    黎少希又道：“况且他是世间罕见的修成空无道的修士，值得所有人敬服！”

    无论记忆在不在，他都会送他这把剑，这把给了他强悍力量，给了他成长方向，给了他信心信念的魔剑。

    他喜欢吗？

    尤其是灵力这一块，一个是圣金命，一个是淳土命，只要两人发生关系，他必然能察觉出。

    喜欢这柄充斥着不详，暴露着丑恶的业火之剑吗？

    黎少希回头看他：“我很期待！”

    黎少希咬了咬下唇，问他：“所以，您现在要把图纸送去佛宗吗？”

    不对劲，他们聊过许多次这个话题，每次涧暝对弟弟都十分尊重，从没对他有过丝毫的这样……这样近乎于嘲讽的语气。

    兼空：“……”

    自己一直在求爱，但他一直不回应。

    兼空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因着黎少希翻出了朱砂墨，兼空在勾勒完轮廓后又蘸了朱砂，铺满了剑身。

    鉴于自己对简越卡一次次不受控的‘跑偏’，黎少希要说不心虚那是假的。

    他了解涧暝，知道他不会说自己任何不是，自己这语调的确怪异了。

    兼空知道自己最不该问的就是这个，却还是说道：“你觉得兼空……”说不下去了，无法问出口。

    黎少希仔细回忆自己和兼空的相处。

    黎少希：“……………………”

    狼毫笔不是普通的笔。

    察觉到小狐狸的僵硬，兼空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黎少希动了动，兼空低声道：“乖。”

    再回忆两人说过的话……

    要命，这谁招架得住！

    兼空顿了下，慢声道：“那就好。”

    “当然了……”黎少希稳住自己：“他是您的同胞弟弟，又是背负三界业火的佛宗圣子，当然要关心啦。”

    严重超纲了，饶是黎少希再聪明，也想不出缘由。

    果然是简越。

    兼空微怔。

    他这还没去和他坐而论道呢！

    不会吧不会吧！

    黎少希甚至不需要去解他衣裳，他只要说上这么一句就能判断了。

    黎少希：“嗯？”

    黎少希答得非常痛快，毫不犹豫：“当然！”

    黎少希靠感觉是很难分辨的，毕竟对他来说都是简越。

    他十分确认，自己统共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佛宗，一次是昨晚。

    无论是煞火还是业火，都是贯穿着天地之恶的。

    当然哪怕一面，也确认了兼空就是简越。

    嘲讽？

    黎少希也怕自己了解得太少，给了涧暝误导，所以不太敢多问。

    甚至不需要发生关系。

    黎少希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动作那叫一个“绝不打草惊蛇”。

    这话……让黎少希愣住了。

    环着他腰拥着他的人是佛宗的兼空大师？

    黎少希当时就是一个大心虚。

    清白得不能更清白，他就只见过大师一两面而已！

    兼空：“……”

    只是见岄那边……

    兼空引着他看向宣纸，黎少希起初是静不下心的，只是眼尾随意扫去，等看清楚后，反倒怔住了。

    昨天是红月之夜。

    宣纸自然也不是普通的纸。

    可为什么……为什么……

    鲜艳、夺目，充斥着不详。

    命中注定吗！

    兼空感受到了黎少希的慌张，他抬眸看他：“你很关心他？”

    这不是涧暝，而是兼空？

    墨点落在白纸上，立马像晕开的山水画般，有无数光影浮动其中。

    涧暝为此忧虑过，只是没和黎少希详谈。

    不需要小狐狸说再多，兼空感觉到了他的喜欢。

    涧暝早就给他讲过空无道了，他这话就是明晃晃的试探。

    黎少希：“……”

    可从细节他是可以分辨的。

    这叫什么？

    兼空按住他乱点的白皙手指，轻声唤他：“多多。”

    黎少希去勾他衣服：“或者，晚点再去？”

    当然兼空绝对想不到黎少希已经看穿了他的伪装。

    这话问的……

    以它为载体凝练的佩剑，即便他竭力涤清了对黎少希有损的成分，也很难改变其外形。

    兼空垂下眼睫，遮住了眸中的自嘲：“他不过是生来情绪寡淡，由此才修成了空无道。”

    狐多多到底哪里勾了您？

    不如说是自嘲。

    黎少希：“………………”

    兼空顿了下道：“你很难理解空无道的。”

    眼看“涧暝”神态黯淡，黎少希很难不紧张。

    他黎多多改好吗！

    在捕捉细节这一块，黎少希属实是天赋异禀了。

    为什么？！

    黎少希：“！！！”

    他骗不了自己，他的确喜欢，由衷得喜欢。

    他及时刹车了，还差点把自己给捅死。

    昨晚自己……

    他和兼空大师绝对是清白的。

    他们分开很久了好吧！

    为什么兼空要伪装成涧暝的样子来铭山之巅？

    黎少希直勾勾看着，半晌道：“帅气。”

    所以说……

    剑是魔，心是圣。

    此时眼看着“涧暝”如此犹豫，黎少希很难不紧张：“兼空大师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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