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沉默不语的样子让弥黛纱更加恼羞成怒,她将手中的短剑与回旋镖都丢在了地上,直直地冲了过来,一把就揪住了墨烨琛的衣领。
“你这个该死的王爷,你居然把我的冠冕与宝石都弄碎了!”弥黛纱气呼呼地叫嚣着,她比墨烨琛矮上了大半个头,要踮起脚尖,才能靠近墨烨琛的脸。
墨烨琛微微蹙眉,他冷冷地凝视着这张气呼呼的面容,说道:“弥黛纱姑娘,请你自重。”
面对墨烨琛的“提议”,弥黛纱充耳不闻,她满脸通红,紧紧地揪住墨烨琛的衣襟,怎么也不放手。
“你怎么好意思叫我自重?蠢死了!”弥黛纱用不太流利老练的中原话说道。
墨烨琛一脸无语地凝视着弥黛纱的脸,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已经彻底收敛了杀意——所以,她为什么会忽然收敛了杀意,并做出这副举动,说出这些话?
莫非……问题出在了她那碎裂的冠冕与红玛瑙上?墨烨琛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宇。
“弥黛纱,你这是何意?”墨烨琛轻轻地用指尖捏住了弥黛纱的手腕,他的动作很轻,力道却大。
无奈之下,弥黛纱只能缓缓地松开了双手,然后垂下绯红的脸庞,退后了好几步。
墨烨琛一头雾水,微微皱眉,看弥黛纱那略有些局促和娇羞的模样,跟刚才那倨傲豪爽、喊打喊杀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弥黛纱鼓了股腮帮子,她垂下脑袋,有些局促而尴尬地解释说道:“喂,豫王,你知道吗?在我们莽荒国,若有男子诚心诚意想要娶一个女子,就是由男子亲自取下女子头上的冠冕或者护额,然后击碎其中的宝石,再为她献上一颗全新的宝石。这样的寓意,就是一生只娶一个女子。”
墨烨琛一听,脑子登时一片空白。
这发生的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事?
他与莽荒国的公主打斗了一番,不小心弄碎了对方头上戴着的冠冕与宝石,于是,就这样误打误撞地正巧和莽荒国的嫁娶仪式撞上了?
墨烨琛深吸一口气,让那冰冷的冬日空气灌入腹中,他波澜不惊地冷冷说道:“本王已经有妻室了。”
弥黛纱仍旧满脸通红,一副别扭又害羞的模样,她的声音脆脆的,在落满积雪的白桦林中回荡,“豫王,你有妻室了?那又怎么样呢?按照我们莽荒国的仪式,此时此刻,你已经同我……”
弥黛纱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地回忆。
在出征之前,爹爹曾经告诉过自己——北胤这次领兵的总指挥使,是北胤的豫王。
豫王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简单角色,宁朝之所以会覆灭得那般迅速,多半是豫王的功劳。
一个在逆境中都可以活得如此强势、如此出色的人,更何况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