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绾你别急,本王今日会一个一个地撬开你们的嘴。第一个,从她开始,接下去,才轮到你。”尚霆枭的左手微微放松,那缠绕在上面的长鞭顿时像只灵巧的蛇一般,滑落到地上。
虞绾的眼眸中盛满了熊熊燃烧的恨意,就好像是来自于地狱深处的红莲之火,仿佛在那对视的瞬间,便可以将仇人烧为灰烬。
“摄政王殿下,您来到隔离区,就是这般草芥人命,严刑逼供么?可有任何证据证明我与香草欺骗欺瞒了你?没有吧!”虞绾仰着头,铿锵有力地说道:“摄政王殿下,你若有怀疑,你可以将香草与临漠公子的书信给大家看看!究竟有没有暗藏军情!”
“是么?虞绾你这是在怀疑本王的眼睛?你是觉得本王是瞎子么?”
尚霆枭冷笑一声,他从叶寒的手中拿过那几张薄薄的书信,然后,稍稍握紧拳头,那几张书信便于顷刻间化作了灰白色的粉末,自他的掌心飘落到地面上。
尚霆枭隐隐有动怒之意,自他周身散发的气势,宛如泰山压顶,又好似雷云滚滚,电闪雷鸣。在场的所有人皆是胆战心惊,不敢出声。
只有虞绾,她倔强地抬起头,用仇恨的眼神直视着尚霆枭。她用雪白的贝齿用力地咬着下嘴唇,下唇已经沁出了丝丝缕缕的殷红鲜血,可虞绾仿佛感受不到一般。
“摄政王殿下,你信天命吗?”虞绾忽然没由来地冒出一句话。
“天命?”尚霆枭挑眉,喃喃重复了一遍。
蓦地,尚霆枭就像是听见了天底下最最可笑的笑话一般,仰着修长的脖颈,哈哈大笑起来。只可惜,他的笑声里满是讥讽、鄙夷与嘲弄。
尚霆枭夸张的笑声回荡在空气冰凉的帐篷内,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其中,最害怕、最慌张的,就是慕文依了。
如果此时有人认真观察,就会发现慕文依的额角已经淌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那些细密的汗珠,顺着慕文依光滑的肌肤,沿着下颌线的弧度往下滑落。
如果不是在太后寝宫的时候,她形容得十分夸张,并且各种添油加醋,尚霆枭根本就怀疑不到虞绾头上,而且更不会亲自带人前来隔离区。
倘若,尚霆枭发现她基本都是在撒谎。或者,尚霆枭一个大意,或者他一个狂性爆发。再或者,虞绾把尚霆枭彻底惹恼了……
总之,万一尚霆枭直接将虞绾给活活打死了呢?豫王哥哥回皇都之后肯定是会调查这件事的。万一调查到自己头上,那自己不是百口莫辩了么?
到时候,自己在豫王哥哥心中的形象,肯定一落千丈!谁会喜欢一个满嘴谎言,心思歹毒的女子呢?
不行,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摄政王将虞绾打死!这样下去,自己肯定是难逃干系!必须想想办法!慕文依顾不上右耳的疼痛,她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