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霆枭冷冷道,“香草,你在豫王府当侍女的动机,应该不简单吧?”
这回,不仅是香草,就连虞绾的脸都变得和纸一般苍白,毫无血色。
摄政王殿下早就知道香草是谁,飘雪是谁!
香草的背景……如果不是特意去做过背景调查,根本就该不会知道她曾经供职于皇宫绣坊!
这摄政王,心机好深,城府好深!
他装作根本就不知道香草是谁的模样,其实,他早就在来隔离区之前,将虞绾身边这些人的底细全都摸了个一清二楚,滴水不漏。
此时此刻,虞绾的心中只觉得惊悚害怕,甚至有些胆战心惊。
就在片刻前,虞绾还十分天真地觉得自己可以瞒天过海,瞒过尚霆枭的盘查询问,躲过他的耳目。
但是,虞绾骤然发现,自己就好像是井底之蛙,卑微无知。
是不是她所做的一切,她所隐瞒的一切,摄政王其实都知道?只是他在逗弄自己而已?
香草方才强装出来的镇定自若,此时已经消融殆尽,她将头埋得更低,支支吾吾地说道:“回、回摄政王殿下,奴婢的腰不好,久坐会痛……所以、所以才在绣坊里待不下去的……再、再加上奴婢的外祖母和、和王妃一样,是宁朝人……所以,所以,奴婢一听到豫王府有来了个宁朝王妃时,奴婢就向上头的姑姑提议……说要来豫王府,当侍女……”
“被你这般形容,事情还真是简单而自然。本王没有看错你,你真是巧舌如簧、妙语连珠啊!”摄政王似笑非笑地说道。
慕文依见香草露了破绽,赶忙见缝插针地在一旁煽风点火,“摄政王殿下,这小侍女很明显一直都是在撒谎。她谎话连篇,满口胡说八道!临漠公子寄给她的信件里,说不定暗藏玄机呢!还望摄政王殿下明察。”
香草本就不喜欢慕文依,方才,她亲眼目睹飘雪惨遭折磨,这让香草心中愈发痛恨、憎恶慕文依。
此时,香草听到慕文依居然敢这般污蔑自己,她气得抬起头,直言反驳道:“慕姑娘,你可别血口喷人。临漠公子与奴婢的书信内容,都是简简单单的一些琐碎小事,根本没有什么玄机与深意!这点,香草问心无愧。倘若慕姑娘不信的话,大可以自己去看!”
在宫内横行霸道惯了,此时却当众被一个身份低贱的小侍女这么一怼,慕文依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了。
慕文依一手捂着缠满绷带的耳朵,一手遥遥地指着香草的鼻尖,她一跺脚,气骂道:“你这小侍女,你还知不知道尊卑有别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自知之明?这么胆大包天!你敢这么说我?你、你……”
或许是因为气到了极致,心跳加速,血气上涌。慕文依受伤的右耳霎时间又淌出了猩红浓稠的鲜血,那鲜血很快就浸湿了层层包裹的白色绷带,流到了慕文依的右手上。
“啊……”慕文依骤然爆发一声惊呼,她低下头,惊慌失措地看向自己满是鲜血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