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顺着桑晴天的目光转头，喻珊珊朝着两人走过来，寻问顾染，“朋友？” “一个小朋友。”顾染看他，“你呢，来看封灿？” 喻珊珊点头，“恩，顺便也看看小问号。贺涛一会儿也过来，你是现在就走还是要等他一下？” 顾染看向桑晴天，桑晴天忙摆手，“我没什么事情的，你有事的话就去吧。” “我要送这个小朋友回家，贺涛就先不见了。”顾染若有所思后回答，桑晴天忙道，“我不用你送的。” 喻珊珊显然一怔，她没料到顾染居然会因为眼前的女孩而不等贺涛，自贺涛回来之后无论他遇到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考虑到贺涛的。 喻珊珊因顾染的选择明明平静了许久的心此刻又发出阵阵刺痛。 原以为她真的不会在意，无论如何反正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了，但当她意识到顾染可能遇见真心相待的人之后，喻珊珊仍会觉得痛苦。 “怎么了，还有事情吗？”顾染寻问。 喻珊珊保持着最后的优雅，“没有，我先走了。” “好。”顾染不再看喻珊珊，而是将一旁的甜点推到桑晴天面前，“别发呆了快吃。” 桑晴天边吃着面前的甜点，边问，“你前女友？” “不是，”顾染也挖了勺面前的布丁，“初恋女友。” 桑晴天忍不住看了眼走远的喻珊珊，“她好有气质。” “恩，她很厉害。”顾染毫不吝啬的夸赞，“不管是学业还是事业都很厉害。”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桑晴天忍不住八卦。 顾染看她，“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看学习和工作能力的。你怎么说也是成年了，连这一点都不懂？” “我又没谈过恋爱。”桑晴天低声念叨。 顾染看她，“没谈过就去找个不错的人谈一谈，你们学校没有帅哥？” “没兴趣，”桑晴天将布丁全倒进嘴里，从背包里拿出鸭舌帽带上，“顾先生，我先走了。” “不用你结账这顿我请了，”顾染看向桑晴天。 桑晴天看了眼桌面上的菜只看着知道价格不便宜，也就没有硬撑着要钱，“谢谢你，下次你来我们学校，我们学校后面有一条美食街你来了我请你吃遍。” “行。” 顾染目送桑晴天离开，脸上的笑容渐淡。 其实喻珊珊不需要担心，喻珊珊没打算再去恋爱，自己也没办法从那件事情里轻易的走出来。 他至今没有办法开始一段正式的恋情，以前的那些女人不过各取所需。顾染害怕自己喜欢的人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又伤害了他最要的朋友。 他没办法过得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左薇和裴悦君手术那天，医院来了很多人，乌泱泱的一堆，封灿很温柔的劝大家可以先回去几个人，结果没人愿意动的，封灿无奈，也不再劝。 贺海自左薇进手术室的那刻就没有坐下来过，整个人都像是定格了，立在手术室门口一动不动。 随着手术时间的延长，贺涛陪着贺家两位老人回了贺家，顾染也因公司的事情离开。 “你有事的话……” “我没事。”夜海霓看着封灿，“我现在每天都很空闲，我今天过来就是想陪着你的。” “好。”封灿没再拒绝，在夜海霓陪着，她确实会踏实很多。 手术进行了数个小时，当医院从病房里走出来的瞬间，所有的人都一拥而上，医生朝着众人笑起，“手术很成功。” 贺海紧绷的神情渐渐松动，整个人长呼一口气，眼水划过脸颊，怕被人发现又忙抹去，“我什么时候能够看她？” “目前她还需要在ICU呆一段时间，等危险期过去了就可以转到病房里，重症病房进去的人一次不能超过两个，一次只能看十分钟。”医生又道，“另一位小朋友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他年龄小，身体又好，只需要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谢谢。”封灿揪着的心终于落下。 哪怕一再的告诫自己不会有事，终究还是悬着心。 贺海看向封灿，满眼的感激和无法表达的庆幸，庆幸老天爷又给了左薇一次活下去的机会，庆幸那个能救左薇的人是裴悦君。 “封灿，我们去看看小问号。”裴亦州牵住封灿的手，往日里面无表情的面庞上也露着担忧，没有亲眼看见，总是不放心。 “好。”封灿对贺海道，“你给贺涛他们打个电话，我去看小问号，你打完电话担心的话也去看看左薇。” 贺海微点头，“好。” 封灿三人一起进了病房，病床上小问号因为药物的原因还没有清醒，脸色看着比平时似乎要苍白一些，也不知道是做为一个母亲的心疼还是这么几个小时里，小问号真的瘦了。 “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封灿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表达着什么，她再也无法看见自己的孩子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样子。 裴亦州理解封灿此刻的心情，他半环着封灿，“恩，不会再有了。” 夜海霓走到病床边伸手轻抚着裴悦君的额头，看向封灿，“他很勇敢和你一样。” “可是有时候我宁愿他不这么勇敢。”封灿矛盾，如果小问号没有这么勇敢或许不用进手术室一趟，可他若真没有这么勇敢也就不会是小问号了。 封灿遇到过很多难题，现在她觉得母亲这个身份才是真正的难题。 “对不起，帮不了你什么忙。”夜海霓对封灿说道。 “这件事情本就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道歉，你能来陪着我和小问号我已经觉得很感动了。”封灿忙安慰，“等 小问号好了，我还想着可以带上他和外婆和你，我们一起吃一顿饭。” “好啊，等他过几天出院了，我们一直吃顿饭。”夜海霓欣然接受。纵使对封灿是自己女儿确认了，但毕竟没有相处过，实际感受还差一点，她很期待两人之间的交流。 隔天顾染就来了，先看了小问号后又去了左薇的病房，透过没关上的病房门，看见贺涛和贺寒也在病房内，贺寒正陪着左薇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贺涛和贺海都笑了。四人其乐融融，似从未有过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