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知道怎么做。”陶婉因苏彦的一句话而心虚，比起苏彦更害怕封灿知道真相的人是她，她才是整件事情的罪魂祸首。 苏彦打完电话一颗心才算落了地，立在落地窗前，凝望着远处的风景，苏彦只愿这件事情不再有任何的风波，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封灿所有的心烦躁的将手中的工作推到一旁，她做不到无动于衷，她也没办法坦然接受陶婉不认自己的真正原因。 “宝宝，”封灿伸手落在自己鼓起的肚子上，“我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你说妈咪哪里不好才会让她现在都不认自己？也是她现在要是认了我，还怎么安安稳稳的做她的仇太太呢。” 肚子里的小东西似乎听见了封灿的声音，动弹了几下，回应着封灿。 封灿微笑起，“你是在安慰我吗？” 又是一脚。 “不用担心，我很坚强的。”封灿微红了眼，“宝宝真好，有你陪着我。要是你现在能牵牵我的手就好了。” 封灿想想又觉得自己的话未免太幼稚了。 “妈咪，小宝宝还握不了你的手，不过我可以啊。”清脆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封灿抬头才发现小问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他笑着走进办公室，伸手就牵起封灿的手，“妈咪，现在有没有好点？” “你怎么来了？”封灿惊喜。 小问号又用力握了握封灿冰凉的手，想要温暖她，“爹地给我打电话，说你需要我。妈咪，你需要我吗？” “需要，非常需要。”封灿抽回双手捧着小问号的脸蛋，“小问号谢谢你来陪。” “妈咪不许说谢谢，我们是一家人。”小问号皱着眉不满道。 封灿笑意更深，“行，不说谢谢。” “妈咪，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我给你讲故事吧，我最近看了不少书。”小问号准备充足。 封灿也不客气，牵着小问号就在沙发上躺下，将小问号抱在怀中，“你讲吧。” “恩！妈咪你要是累的话就闭上眼，”小问号放轻了声音，用以往封灿哄自己的语气哄着面前的人。 封灿抱着小问号迷迷糊糊睡去。 她梦见自己怀孕了，可是肚子要比现在还要大，医生告诉她，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孩子就差不多要出生了，她紧张又欢喜。 她要去超市买东西，结果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一辆三轮车朝着她撞过来，封灿避之不及，三轮车将她撞倒在地。 血从身下不断的流了出来，封灿能够感觉生命正在从身体里流失，她好害怕，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不要，不要。”封灿慌乱的呼救，“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封灿一声声喊着，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冲了过来，那人到了面前，封灿才发现她居然是柳鱼。 “啊。”封灿猛然惊醒。 “妈咪，你做恶梦了吗？”小问号伸出小手擦着封灿额头的湿汗，“我刚才一直叫你，你都不醒。” 封灿心脏仍不受控制的跳动着，她握住小问号的手，想起刚才荒唐又真实的梦，“小问号我梦见你妈咪了。” “我妈咪？”小问号想了下才明白了封灿说得是谁。 可是爹地说，封灿就是自己的妈咪。不过他不能说。 “你梦见她做什么啦？”小问号现在连对方一句妈咪都不愿意叫，自从知道柳鱼骗了爹地后，他就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封灿望着小问号寻问的眼神，觉得自己的梦并不算好，便没有详说：“其实也没什么，具体是什么我也忘了。” “忘了就忘了吧，妈咪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小问号也不愿意提起柳鱼的事情。 封灿摸摸小问号头，“恩，好多了，幸好有小问号在。” “妈咪，”小问号低头靠近封灿，小手抱得更紧，他闷闷的说：“我可不可以有一个请求啊。” “请求？什么事情你要用到这么严重的词。”封灿笑着搂着小问号的一头短发。 小问号犹豫了会说：“以后有事情可不可以也想到我？不要只想到小宝宝，我也是你的孩子。” “小问号这是吃醋了？”封灿调笑。 小问号摇摇头，他抬眼，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盯着封灿，“妈咪，你把我真的当成你的孩子好不好？我的妈咪就是你，我就是你孩子，和肚子里的小宝宝一样。” 封灿愣住，她没料到小问号会有这样的要求。 以前哪怕小问号说喜欢自己，说希望自己是他的妈妈，但也会清楚柳鱼才是生他的人。 “小问号为什么要突然这样说？要是你爹地听见了会不高兴的。” “不会，”小问号又埋下头。 封灿抱着小问号，总觉得他好像有一丝丝的委屈，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小问号真的用这样的情绪，纵使小问号不承认，但封灿仍是将这种情绪当成了吃醋。 封灿即将要生下小宝宝了，所以小问号理所当然的会担心，怕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忽略小问号。 “小问号你别担心，就算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会一样爱你的。”封灿说。 小问号突然抬头，他嘟着嘴，难得的眼底盛了一层水雾，委屈又隐忍。 “怎么了这是？”封灿急切。 小问号从封灿身上退开，丢下一句“我也是你的孩子，”就跑了出去。封灿担忧的去追，走出办公室外撞见顾染，顾染忙道，“哎哟我这小祖宗你可别这么跑，你现在是在我这工作，你要不小心摔了，我再有几条命也逃不了。” “我追小问号呢，他情绪不对劲。” “小问号情绪不对劲？他往哪跑了？” “看这电梯数字，他估计是去天台了。”他们办公室楼顶有一片平台，平时休息了会有许多人过去。 顾染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封灿，“行了，你别动，我去找他。” “小问号闹什么情绪呢？”顾染在天台果然发现了小问号，他正蹲在角落里，抱着膝盖沉思呢。 小问号微红着眼看向顾染，“顾叔，我也是妈咪的孩子，我想告诉妈咪我真是她的孩子，我不是别人生的，我只有一个妈咪，我想要把我当成她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