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我要去找灿姨。”小问号语气急切。 “怎么了?”裴亦州问。 小问号说出猜测,“灿姨好像在哭。” “什么?” “我刚给灿姨打电话,她好像哭了,而且都不愿意跟我多说话,我觉得她肯定出什么事了。”小问号急得直跳脚,“爹地你就让我去找灿姨吧。” “她在哪?” “应该在家,她说要睡会。”小问号说。 “你在家,我去,”裴亦州说完不给小问号反应时间,大步流星的出了家门。 小问号不甘心的追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想想或许爹地现在过去确实比自己有用的多,至少苏家的人应该不敢拦他吧。 裴亦州的车停在苏宅面前时才察觉自己的冲动。 他居然为了裴亦州又来了苏宅一次,而且这一次还只是因为小问号的猜测。 “裴少。”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苏宅的人对于裴亦州的车算得上相当熟悉,距离几十米也能一眼看清,忙不跌的开了门迎上去,“裴少是来找大小姐的吗?大小姐刚回来不久。” “恩。”裴亦州应了声,佣人忙热情道,“我领裴少过去。” 佣人将裴亦州领到封灿所住的小楼,“大小姐的房间在二楼,您自己上去吧,没有大小姐的允许我们都能随便上楼的。” 裴亦州站在封灿门外时,还处于自我怀疑中,他为什么这么冲动?封灿哭了他就要过来哄?他又不是…… 屋内突然传来低声的抽泣声。 裴亦州的思绪乱了,那些自我怀疑被这一声哭泣声吹散,裴亦州微微皱眉,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扣门。 没回应。 “封灿, 是我。”裴亦州开口。 封灿顿住,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额头的伤口应该是裂开了,疼得厉害,可心头的痛似乎要更厉害些,身体每处都在痛,所以她才会有幻觉。 “封灿。”又是裴亦州的声音,这一次比刚才更清楚些,“开门。” 封灿仍旧不敢相信,身体却有了动静,她缓慢站起打开面前的门,仰头望去,裴亦州就站在面前,不是梦也不是幻想。 眼角未干的泪水又续上了。 封灿一头长发散落在身后,她似乎受伤了,额头贴着绷布,只是这人大约又没好好注意伤口,伤口裂开了,绷布被血染红。 她仰头看他,明亮的眼睛红的像兔眼,泪水还在不断的落下。 她什么话也没说,却令人感受到她的脆弱,她的无助无声的击进裴亦州的心里。根本就不需要犹豫,裴亦州顺从着本能上前一步,将人紧紧的拥进怀里。 这人怎么离婚后就总是受伤,还爱哭了。 封灿没有推开眼前的怀抱,她好需要这样的拥抱,她都不想去探讨裴亦州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只知道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出现了,比任何一次都要即时。 封灿没有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她不客气将自己的眼泪鼻涕一起揉进裴亦州价格不扉的西装外套上,她需要宣泄。 裴亦州的手一下又一下生疏而又笨拙的拍着封灿的背,因为哭泣封灿的整个背都在颤动着,裴亦州从不是善长安慰的人,如今也只会这么默默无言的顺着她的背。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裴亦州觉得怀里的人早晚会哭晕过去,裴亦州终于长声叹息,无可奈何的语气里含着自己都不曾察觉得一丝温柔,“你要哭到什么时候?” “不想哭了。”封灿眼睛疼得厉害,这次是真哭狠了,她慢慢撤出裴亦州的怀里,望着衣服上自己留下的成果,这会才有些许尴尬,“你衣服……” “有药箱吗?”裴亦州似没听见封灿的话,伸手轻轻理着封灿额头的发,“绷布需要换了。” “有。”封灿回答。 一楼客厅,裴亦州从药箱里拿了药水和绷布为封灿换药,揭下伤口处的绷布看见血液凝结的伤口,裴亦州眉间微动,“怎么伤的?” “不小心碰的。”不是故意说谎,是实在没什么精力去解释发生的事情。 裴亦州扫了眼封灿的眼睛,“是吗?” “好吧我骗了你,不是不小心碰的。”封灿叹气,“裴亦州现在我可以不回答嘛,我好累哟。” 封灿不自觉得撒娇,语气里带着耍赖,偏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她在裴亦州面前时的变化。裴亦州也果真如封灿所要求的不再说话,只专注的为她擦药。 两人相对而坐,封灿微微低着头,裴亦州的气息近在咫尺,封灿这会情绪稳定,理智一点点复苏,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抱着裴亦州哭了那么久。 裴亦州怎么会来? 他们上次不是还不欢而散了吗? “你……”封灿轻声问,“你怎么会过来。” “小问号说你哭了。”裴亦州手上动作停了下,“怎么每次你出点事情小问号都能碰上,他每次想你的时机都这么恰到好处。” 封灿笑,“这就是我和他的缘份。” “你和他的缘份,”裴亦州手上动作不经意间重了下,引得封灿冷抽一口气,“裴亦州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裴亦州忍住上扬的嘴角,“封灿你要记住你和小问号的缘份是从我开始的。” “啊?”封灿疑惑的抬眼看向裴亦州,这人语气怎么感觉带着股醋意。恩,肯定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肯定是。 裴亦州粘好最后的胶带,“好了。” “谢谢。”封灿摸了摸绷布,感觉裴亦州手艺还是不错的。 裴亦州突然伸手抓住封灿的手,封灿疑惑的看向裴亦州,两人靠得太近,封灿甚至能看清裴亦州每一根眼睫毛,她慌忙将目光转到一旁,“怎么了?” “为什么哭?”裴亦州问。 封灿原本还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他,转而一想对方难得过来安慰他,也不能太敷衍,“因为许安。” “许安?”裴亦州心下一沉,松开了封灿的手,“你是说你是为许安在哭?” “恩。我……” 裴亦州突然起身,“封灿你眼泪这么不值钱?” “啊?”封灿仰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