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阁下怎知在座的没有叫立春的姑娘?”符锐显然不喜欢这种别人还没开口就否定他人不行的人,行不行得自己亲身体会,环境情绪都会影响能力,没人能保证永远行,也没有人能会一直不行。
“小生不才愿与大人赌上一赌。”书生模样打扮的人登了台,目光在老鸨身上停留须臾,转身对着台下众人作揖。
原来是来当打手了。
“赌什么?”如此众目睽睽怎能不应战呢。
“大人若是输了,得保证所有司衙非公事不得入帷书坊。”
妙,真是妙,本少爷刚破了这规矩他就想赢回去,若是本少爷输了,日后当值便不能进这帷书坊,但可进其他勾栏,皆是帷书坊只需以司衙不得入内为由,又可招揽一批生意,本少爷不是世子他也不会提这要求。
“若是本营守赢了呢。”符锐同样提要求。
“若是大人赢了就由小生来承担大人所有酒水钱。”
符锐眉头一皱,心想本少爷像是缺钱的人吗?符锐刚要开口那人继续说道:“小生说的可不止今夜,小生说的可是以后,以后只要是大人前来消费,所有账目都可记在小生账上。”
符锐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不错。”
那书生顿时露出了笑容,感觉已离胜利不远。
“不过你这赌注未免于本营守太不利了吧,为何本营守输了所有司衙非公事不得入内,而本营守赢了却只能承担本营守一人的消费银两,大家评评理。”
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公道,台下那些个文人不管是心中笔墨多少,但对这类事情的评判还算得上中规中矩,自然知晓这不公平之处。
“确有不公。”
符锐来回踱步,走在蒹葭花魁面前趁机冲她放了个电眼,惹的蒹葭花魁扭过头去。
“可若要是让阁下承担所有司衙的消费,本营守害怕阁下拿不出这些银两,先不说其他营,光是一个治安司就有一百多号人,阁下的钱袋子可有如此雄厚?”
“这……”那书生在符锐的追问之下连连后退,将眼神瞥向老鸨,等来的却是无情的扭过头去。
“怎么?不敢赌了?”
符锐双手一摊,见那人没了声儿,接着再次发问,书生已退到台边。
“赌,赌,赌……”
“和他赌,和他赌……”
徐福在台下带头起哄,这里窜一句,那里窜一句,肥胖的身形在人群里窜来窜去,一时间点燃起了书生们的胜负欲,一声声欢呼此起彼伏,愈演愈烈,那书生一时被架了起来,进退两难。
“要不这样吧,阁下以蒹葭花魁那四字谜面为题赋诗一首,若能赋诗一首今日之事本营守可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定让你尝尝警察司监狱的味道。”
这种场合符锐也不好把事儿闹的太僵,毕竟一个官儿一个书生,不管真假,在座的皆是书生,书生不喜官儿,这是有目共识的,官儿赢了书生,极有可能群起而攻之,符锐有信心能背出几首名篇佳作,却无自信能作出他们所出的题目,毕竟之前还有个字谜拦着。
书生整理仪容,又是那般翩翩公子模样,俨然忘却了先前差点儿被符锐指着鼻子说他不行的场面。
“自古书生皆才气,今日却为莽夫辱,一介莽夫一书生,且听我来把诗作,蒹葭花魁出字谜,人日立春为谜面,
立春立春在哪里,还望出面来相助,
立春立春在何处?还望……”
“狗屁不通,什么文人,简直是有辱斯文。”
一把折扇直接扔了上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那个书生脸上,接着瓜果糕点一口气频频扔上,几乎全数砸在书生身上,书生挡住脸,连连后退。
见此情景越来越多的书生加入其中,他们对眼前这个伪书生极其愤慨,感觉自己的书生名号受到了侮辱,他们最忌讳有人冒充书生之名,这是毁他们心中的圣贤,书生之名岂能受人侮辱?
攻势愈演愈烈,那书生离蒹葭花魁越来越近,有些瓜果打偏,砸向蒹葭花魁,丫鬟就挡在身前,背对书生仍有那些东西砸在身上,好在不痛不痒,最多就是脏了些衣服。
书生还在后退,一颗冻橘正好砸在了书生额头,落地之后书生不慎踩中,身后后仰直接撞上了丫鬟,两人重重摔下,要看丫鬟就要趴到蒹葭花魁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符锐一个转身已瞬移到蒹葭花魁,一脚踹在了书生的身上,书生飞了出去,符锐拉了丫鬟一把,踉踉跄跄站稳了脚步,那一个个还未来得及收手的瓜果向蒹葭花魁袭来,符锐一转身面对着蒹葭花魁挡下袭来的瓜果,那其中还有冻的梆硬的冻橘,冻橘砸在身上落地发出巨大响声儿,即便是在谩骂声潮涌的帷书坊内听的也是十分清楚。
狎司上前阻止各位愤青,这才让众人停了下来。
蒹葭花魁不动如山,没有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老鸨上前查探见其没受伤,心里送了一口气,随即对符锐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