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楷儒不知是碍于身份的缘故还是真的出于关心,鲜有的表现出紧张神色,符锐呆在一旁,但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楷儒一靠近,钟翙翙便出奇的将他推开,隔着幂蓠,符锐仍感觉到厌恶的神情,名声在外的登徒子,在这个思想保守的年代,嫌弃再正常不过了。
老李啊,老李,你这好日子说不定还挨不着你。
铁翊羽委屈巴巴的望着符锐,符锐欲怪罪的心顿时软了,说到底自己有错,不该开这个玩笑,忽略了铁翊羽忠诚老实的性格,是自己的锅。
“钟姑娘,是我与他信口胡沁了几句,此事错在我,还望姑娘莫要怪罪于他。”符锐不打算逃避这些是非,自己的便是自己的,随意甩锅那不是自己的风格,有违本心。
同时对于李楷儒的关心,钟翙翙选择的是无视,相反却扇了符锐一巴掌,恶狠狠的瞪道:“原以为你还是个文人雅士,没想到竟与那群泼皮无赖一般,枉读了圣贤书。”
“放肆,大庭广众之下竟出言不逊,还动手打人。”身宽体胖的钟家中年人随手便给了钟翙翙一巴掌,这一巴掌打落了头上的幂蓠,五个深红的手指印清晰的掌在脸上,钟翙翙捂着脸,眼中沁出泪水,委屈极了。
“符少爷,莫怪,小女平日娇生惯养,不懂礼数,还不过来与符少爷赔不是。”
“是那登徒子……”钟翙翙贴身丫鬟欲言,被那钟正身侧的奴才扇了一巴掌,捂着脸,哭哭啼啼。
符锐攥紧拳头,面对着美人的哭泣,心中满是怒火,他平生最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只会在家里作威作福,算什么男人。
“一个下人,主子说话哪儿有你插嘴的份儿。”钟家胖子怒斥道。
李楷竘过来劝话,拦着钟家这个胖子。
“你是何人?”符锐冷冷道。
那人笑脸相迎,低眉拱手:“在下钟家钟正。”
原来是钟家的三当家,钟刚、钟骨、钟正三兄弟。
“你女儿未错,错的是我,这赔礼道歉也是我的事儿,阁下何须动手打人?”符锐确实气愤不已,古代女子身份低微,倒也不至于不问青红皂白,便怪罪于她吧。
不对,他是不敢招惹我。
怒火并未让符锐失去心志,相反却因为这个想法的出现变得异常冷静,符锐又瞧了瞧一言不发的李楷儒,他像个蔫了气儿的小鸡儿一样,垂头不语。
“帑黎。”
钟正身侧那个下人点头哈腰走过来,钟翙翙见状忽得身体发抖,捏紧手背,这是防御姿态。
“小人确实瞧见了,是小姐的错,小姐不小心扰了符少爷的雅兴。”
“老李,她是你的人,你就不说两句。”符锐扭头对着李楷儒,李楷儒一言不发,尴尬一笑。
“好,你既不说,那本少爷便代你说。”
符锐上前一巴掌打在那个叫帑黎的下人脸上,怒斥一声:“一个下人,主子说话哪儿有你插嘴的份儿。”
钟翙翙与丫鬟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一出,原本应该由李楷儒这个未婚夫护着她的,谁曾想却是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连贴身丫鬟那一下也给还了。
帑黎俯首跪地,不敢再言,符锐看了一眼钟翙翙道:“钟伯父若是嫌翙翙过年不懂礼数,惹是生非,那边送予本公子。”
钟正哈哈一笑道:“符公子,并非李某不愿,只是小女与李家二公子下了帖,定了亲,此事……”
符锐又瞥了眼李楷儒,李楷儒依旧是一声不吭,面无表情,这是符锐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下了贴收回便是,定了亲,退了便是,有何难?”符锐将问题抛给了当事人李楷儒。
李楷儒低首作揖道:“谢符兄成全。”
“混小子,你在说什么?”李楷竘闷头一掌。
符锐走至钟翙翙身前道:“翙翙姑娘可愿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