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熔金离火术,炽焰金刚手(1 / 1)

哗啦啦! 青皮古书飞出,线条勾勒,一只火红羽毛、生有重瞳的大鸟在书页上浮现: “重明鸟,上古神兽,有巨力,可搏杀猛兽,一身尾羽附着熔金真火,焚山煮海,尤其克制幽冥鬼物。生具重瞳,可照彻青冥、洞察九幽,看破虚妄、定魂摄魄,威能无穷。” 那大鸟烧死了附身水鬼,振动双翼,倏地化作一道火焰旋风,扑入七皇子后背,消失不见。 只剩数支还燃烧的羽毛打着卷儿落下,一股吸力传来,尽数往青皮古书飞去。 “等等——” 钟离白突然出声,眼睁睁看着七皇子手中那颗黄色珠子也被吸入书中,终究没来得及阻拦,慢了一步。 这可是皇子的护身宝贝,人家一直死死攥着,没被水鬼夺了去,却被青皮古书搜刮了,这若是让人知晓,岂能轻易饶了他? 吸收了重明鸟羽毛和黄色珠子,青皮古书上的字迹一阵变幻,啪嗒掉出两样物什: “收录之,得道书《熔金离火术》一部,武技《炽焰金刚手》一部。” 钟离白伸手接住,仔细一瞧,说是道书,其实是两枚巴掌大的石板,闪烁着古朴光泽。 石板入手,钟离白脑海中立刻浮现两道简介: “《熔金离火术》,从幼年重明鸟羽毛中提取出,脱胎于熔金真火的不入流法诀,修成之后,可催化真气转为熔金离火,一口喷出,消溶金石,顷刻成灰。” “《炽焰金刚手》,以重明鸟之力炼化高僧舍利,提取记忆残片形成的世俗武技,可使一双肉掌开碑裂石,附带火属气劲。” 同时他也知晓了这两块石板的使用之法,拍碎即可,内中法诀烙印脑海,登时便可学会。 怔怔望着手中两块石板,钟离白沉浸在一连串惊愕中。 先前青皮古书吸收了大头鬼娃的尸体,掉落出白骨罂锤和阴丹,致使他以为古书的功效就是炼化鬼怪尸体生成兵器,以及剔出阴丹之类的有用材料,此时再看,显然不止如此。 只凭几根羽毛,和一颗“高僧舍利”,就能提炼出两本武功秘籍,青皮古书简直堪称神奇,这已经不是废物利用了,这是逆向分解、再造重构! 正当他满怀激动之际,被他晾在一旁的七皇子喉中忽然“咕噜噜”一阵响,痛苦地在水中挣扎起来。 钟离白一拍脑袋,急忙从口中取出避水珠,在胸前衣服上擦了擦,塞入七皇子嘴里。 先前有水鬼附体尚且无碍,此时水鬼已死,却是不能在江中久留了。 抓着七皇子的衣领,钟离白将两块石板收入怀中,白骨罂锤往腰后一别,屏住一口气,奋力往江面游去。 …… …… 江岸,士卒林立。 赤乌县县令挺着大肚子,神色焦急,大汗淋漓地来回走动,不时停下脚步,重重哀叹一声,又转来转去个不停。 那名被解救下船的少女瘫坐在岸边,两眼发直地望着江水,泫然欲泣,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高瘦太监腰身躬得极低,站在少女身侧细声劝道:“郡主不必着急,七皇子有皇命护佑,一定能逢凶化吉。再者说,就算那镇妖司的力士失了手,等毕神将解决掉龙鳅精赶来,也定会救出皇子殿下。” 少女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一瘪,忽又滚落两行清泪:“万一在他赶来之前,阿皓就呛水死了呢?” “这……” 太监哑口无言,后退一步,耷拉着眼皮盯着足尖,神色却不见多忧虑,似是并不担心七皇子的安危。 就在这时,江中忽然哗啦一声,水花四溅,冒出一个头来。 岸上众人同时神情一震,将目光投去。 瘫坐在地上的少女更是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伸长白嫩纤细的脖颈凝神眺望。 “两个,两个!” 县令率先惊喜地叫道,却是江中那颗湿漉漉的脑袋旁边,又浮出来一颗脑袋。 少女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死死攥住衣角,凄声呼唤:“阿皓,阿皓!” 两颗脑袋逐渐向岸边靠来。 钟离白奋力将七皇子举起,由岸上少女拉上去,而后艰难地爬上岸,剧烈喘息着,抱拳道:“幸不辱命!” “阿皓,阿皓你醒醒!” 少女怀抱七皇子,轻轻拍打他的脸庞。 “哇!” 七皇子张口吐出大量积水,颤抖着抬手从嘴里抠出一颗湛蓝珠子,双目圆睁,深吸一口气,“憋、憋死我了!” 见他醒来,少女喜极而泣,紧蹙的双眉瞬间舒展开,紧紧搂着他念道:“没事就好,呜呜,吓死姐姐了……” 众人正自欢喜间,天边忽然传来锐利的破风声。 钟离白抬头望去,只见一金点从天际迅速放大,直朝这边坠来。 他下意识心中一惊,刚和水鬼在江底搏斗一场,又要遇上什么诡异物什? 嘭!! 那金光重重砸在众人身前,地面随之一颤,尘土飞扬。 一尊通体宛如黄金浇铸、身材伟岸的傀儡缓缓起身,脚下地面陷出一个深坑,足可见这一下落地冲击力有多猛。 黄金傀儡一扬手,将一个硕大的头颅扔在地上,众人凝神望去,无不骇然。 那头颅足有半人多高,似鱼非鱼,通体黝黑,头生独角,满口凌乱利齿,双目暴突,断首处可见白生生骨茬,黑血滴落,腥臭难闻。 被黄金傀儡斩下,一路拎着不知多远来到此处,这头颅似还未死绝,鱼口微微张合,瞪着双目死死盯着一脸惊惧的七皇子,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吼: “重明鸟……血脉……助我化龙……不甘啊……” 少女抬手遮住七皇子双眼,扭头道:“此物太过丑陋,劳烦毕叔叔将它拿走。朱县令,寻一处僻静地方唤医师来,阿皓遭逢落水大难,切勿因此落下什么病根。” “是是,郡主殿下,请随我来。”县令一边擦拭额头汗水,一边忙不迭地应声道。 黄金傀儡举着鱼头径直走向大船,其余人等,包括钟离白在内,则在士卒的护卫下往县城中行去。 过了许久,归于平静的江岸边忽然又是一朵浪花翻涌,一颗硕大的头颅冒出来。 赵猛浑身湿透地翻身滚上岸边,狠狠喘息了一阵,艰难地扭头四顾。 “他奶奶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