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没了光亮,只有月华如水。只披了一件纱衣的武妃坐在梳妆台前,藉着月色,正给一旁的姬萝讲解着同心堂那些胭脂水粉的好处,虽然小姬萝看起来似乎心不在焉,可眼神却相当轻柔。
“你有没有在听。”武妃笑着问道。
“啊?有...有啊。”
武妃细细打量了一番,兰膏色的烛光里,小姬萝显得安然恬静。刚刚沐浴过的身子,分外娇嫩,那对修长的大腿紧紧合拢,一双莲足也藏进了裙内,双手交织优雅地搭在膝上,胸前衣襟半解,露着大半个白球,这下作的乳1量,却因为她雍容华贵的气势而少了滛1靡的气息,倒是她那稚气未脱的脸上透着的些许烦恼,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小姬萝不会是思春了吧,这...”武妃心中暗暗猜想,是不是让她出去的太多,看上哪家的公子了,或者被汴梁城的膏粱子弟,用花言巧语迷住了...
她看了一眼我见犹怜的小公主,心中暗道,绝对不行,姬萝与我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关系比亲生的还好,我一定把她带大,等到那个人成功之后,不怕别人说闲话了,让他帮忙,给姬萝三媒六聘,寻摸一个好人家,我才放心。
看到小姬萝还在发呆,武妃没好气走过去,在她身上拍了一下,道:“睡觉!”
赵金奴躺在床上,大大的眼睛看着帐顶,心里突然又想起漫天的烟花来。
“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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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今日是陈寿的生辰,若不是陈福提醒,陈寿自己都忘了。
内院摆起了戏台子,陈寿坐在窗前的黄花梨官帽椅上,静静地望着窗外月色里的花园,身后的戏堂内,一个个娇娆的身影,或颦或笑,或喜或嗔,都是他的内眷。
手边放着一个大寿桃,乃是正儿八经的榆木做的,要多不值钱有多不值钱,就是陈福那个愣侄子送的。
而且陈寿年纪轻轻,他就没有送寿桃的道理,不过陈寿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身后传来一阵淅嗦声,接着就听有人向窗边走来,虽然脚步放得极轻,陈寿轻轻一嗅,就知道是袁心珠来了。
他装着闭上眼,等到来人蹑手蹑脚过来,准备恶作剧的时候,被陈寿一把拽到怀里。
袁心珠笑着踢踏着腿,道:“爷没睡,还在这作弄人。”
“也不知道是谁,想要来作弄人。”
“夫人让人家来看看,老爷睡着了就给你披个衣服,夫人说爷困了就去睡,她们姐妹几个要打叶子牌。”
陈寿在她小屁股上捏了一把,咬着她元宝似的耳垂道:“你陪我睡。”
袁心珠吃痒,咯咯娇笑,在他怀里滚了滚,道:“不要,人家要陪糖糖睡觉,我们说好了。”
这种小女孩特有的娇憨,让陈寿大为意动,他把袁心珠抱着放在大腿上,顶着额头说道:“那咱们一块去糖糖房里睡觉。”
袁心珠挠了挠头,有些发愁
陈寿差点笑出声来,小姑娘不是装的,是真的有点发憷。
“这次我就欺负糖糖,让你在一旁看着,好不好?”
袁心珠想了想,小脸蛋一红,点了点头。
陈寿捏着她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一下起身,把她抱住,大声喊道:“糖糖,走了啦,我们和老爷睡觉去。”
所有人的眼光,刷的一下看向唐婉莹,她脸红如血,低着头又羞又气。
李灵越笑了一下,白了一眼道:“快去吧。”
“是,夫人。”
唐婉莹起身,道了个万福,提着裙子逃也似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