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阴柔的声音萦绕在封廷寒头顶。
封廷寒艰难的睁开双眼,看到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
“皇,帝国派来了军队。”长相骇人的军官跪在地上,手里还抱着一颗头,画面无比诡异。
“我们两国什么时候有过交情?”女皇挑眉,淡淡地说,“请他们哪来的回哪儿去。”
“格鲁布上将说如果我们不交出战神,就别怪他们向我们开战。”
“这是已经确定战神在我手里了?”女皇撩起衣摆坐在封廷寒的床前,满意地打量着被铁链锁住不能动弹的封廷寒,欣赏着男人肩膀上已经凝固的血,“亲爱的战神,你的同伴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够了,花溟。”封廷寒苍白的薄唇轻启,漆黑的目光里渗着凉意。
虫族所谓的女皇,竟然是花月国的国王花溟,这件事情要是说出去,恐怕足以震惊整个星际。
难怪虫族要拒绝其他星球造访,也难怪星际间总是传闻花月国国王沉迷炼香无法自拔,原来一切的神秘和古怪,都是因为他们的国王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这些年来,花月国先是支持克里国起兵造反帝国,促成了尤金率领克里国和我国大战,然后又插手兰占国,以水资源为名借故合作,事实上……就是为了让两国向花月国进贡子民,是吗?”封廷寒强撑着意志和花溟说话,只怕下一秒就要一命呜呼。
他和花溟只有一面之缘,是当年征战边远星系的时候。
那时的花溟还没有现在这般妖孽,只是长相俊美,让人过目难忘。
这次一看,竟比初见时的皮肤还要光滑细腻,岁月不但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还给人一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简直无比诡异!
想来这些年其他星球进贡的子民,那些身带异香的人类,便是花溟永葆青春的秘诀。
花月国日渐壮大,虫族才会得以延续。
虫族拥有高科技都无法消灭的复制再生能力,只要时间够久,迟早有一天会统领整个星际。
花溟被揭穿了伪装也不恼,反而笑得越发肆意,索性扯掉了脸上的薄纱,露出让人看一眼便神魂颠倒的、美丽的雌雄莫辩的脸庞。
“我的族人才是星际最强的物种,由我们来统领星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让没有任何人性的东西来统治世界,这和世界毁灭有什么区别?
封廷寒知道花溟有多疯狂,索性不与他争论,不如留点力气来回忆一下自己所爱之人。
“你不是战神吗?”花溟掐着封廷寒的脖子,“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你会这样臣服在我的手里。你们人类不是最相信命运吗?这就是你的命运,悲惨的、不可更改的命运!”
花溟红色的瞳仁放大,血色蔓延至整个眼球,“曾经我把帝国视为对手,实在是侮辱了我的判断。没有战神的帝国,不过是一盘散沙。现在,是时候扬了这盘沙了。”
花溟拿起特制步枪,对准了封廷寒的眉心,“再见了,我亲爱的战神。”
“砰——”
刺耳的枪声响起。
封廷寒眉心却久久没有传来痛感,倒是耳边传来一声巨响,阵得耳膜生疼,然后一切都进入了无声的状态。
受伤的不是他,而是毫无防备的花溟。
花溟的手臂被步枪的子弹穿过,绿色的粘液立刻从伤口中冒出来。
不等他回过神来,肩膀上又中了一枪。
花溟的左手完全废掉,但是肉眼可见,他手臂上的枪伤正在快速愈合。
巫泠鸢穿着银色战甲出现在门口,子弹不要钱似的,一枪又一枪的对准花溟的身体。
花溟煽动翅膀护住了腹部,那里是唯一能给他造成致命伤的地方。
军官总算反应过来,化成长虫扑向巫泠鸢。
巫泠鸢有备而来,一个转身夺过长虫的攻击,单腿蹬在黑色的石柱上腾空而起,同时抽出腰间的匕首刺向令人恶心的长虫。
花溟的伤口愈合需要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来不及向封廷寒补枪是。
除了屋内的军官外,外面并没有人进来护驾,花溟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当机立断便煽动着翅膀从窗口跳出去。
巫泠鸢扣动扳机,在他展翅的那一瞬间对准了他的腹部。
花溟从窗口坠落下去,身躯踉跄得厉害,落地的那一瞬间,他变成了比黑壳斑更庞大的褐色巨蛇,蜿蜒着沉入冒着岩浆的水中。
暗红色的水池散发着各种熏香,混合在一起反而变成了恶心难闻的臭味刺激着人的嗅觉。
“那水杀不死他……”封廷寒艰难的吸了一口气把话说完,“那是他的养分。”
巫泠鸢也想追杀该死的花溟,可是眼前显然是狗男人的小命更为重要。
“别说话了!”巫泠鸢折回到封廷寒身边,砰砰砰几枪打断了绑着他的铁链,一边帮他按住脖子上渗血的伤口,一边流着眼泪说,“我都没有这么绑过你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