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来不欺负方遒!
他恨恨的瞪了方遒一眼,方遒低头吃饭,对这场分别相当的平静。
方向阳就想到还在医院里的大伯,也觉得不该玩儿了,更该收收心准备好好儿上学。
他这回算是看明白了,方家全家人九条命,怕是加起来都没方廷一个重要,他自己的前程啊,还得是他自己拼去!
吃过晚饭,方遒和方向阳依依不舍,和饺子馆儿众人告别了。
他们一走,侧屋倒正好空下来,纪茹芳就找徐樱谈:“你快开学了,学习重要,玉华晚上总也噩梦醒过来,醒来就要人……樱子,你先住方遒他们那头行不?”
她一脸小心翼翼,生怕她听了生气的样子。
倒是让徐樱心里又暖和,又心疼她,拉着她的手叮嘱她:“娘你也别太辛苦自个儿,我现在都十四了,早该自个儿住。”
“嗯,你舍得娘,娘舍不得你!”纪茹芳还是把她搂在怀里,用力拍了两下她背。
“闺女啊,你可不敢再冒那个险去,你说娘好不容易有你这么个闺女,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娘可咋活?拿水头村儿是个啥鬼地方啊,你也敢去!”这话憋了好几天,说出来纪茹芳就哭了。
“有方遒,有周连长,带了一个连一百来号战士,还有高副书记和苏副书记,又是枪又是炮的,娘你怕啥?”
徐樱替她抹眼泪,又问:“何况,我是那分不清轻重的冒险人嘛?”
“小娃娃家的,你当然不知道。那老话说的,大难临头各自飞,带了多少人,到危难时候都未必有用!娘就相信,你在娘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纪茹芳拉着她的手责备。
可徐樱就跟不是让责备似的,反而高兴的笑。
“我知道,因为只有娘能豁出命的护着我!”徐樱搂着她胳膊撒娇:“娘别气,我以后绝对不这么干了,行不?”
“嗯,你最好说到做到!你这刀子嘴豆腐心的,嘴上说一套,心里尽替旁人想着……我就不信,这回你去光是为了方遒他爹?不是为了玉华?”
她俩往回走。
其实徐樱想说:不是。
不过是事儿赶事儿的,正好赶到了方遒他爹头上她才去,自私点儿说是为她自个儿为了饺子馆儿,毕竟这眼看着外头都已经闹起来的,总要找个护身符安安稳稳度过这几年。
可真要说全为她自个儿,李玉华半点儿好处没得到?
那倒也不是。
既然不是,她理当承情。
见她不说话,纪茹芳就当她承认了,摸摸她头,满眼都是心疼,说:“樱子你记住,现在你不是个亲故的娃,你有娘,是娘的命根子,以后不管干啥,你都想想娘,啊?”
“娘,我了嘛!”没法子了,只好撒娇。
再说下去,她都要流泪了。
“傻闺女!”纪茹芳把她送回去,给她关上门,叮嘱她早早睡,这才回自个儿院子里。
徐樱白天睡了那么久,这会儿睡不着,干脆就坐下看书。
走了这么些天,方遒那儿给她又搞来一本内刊,还从部队里弄了好些外面找不到的报纸回来,她正好了解了解眼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