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也知道纪茹芳不能完全做主,真遇上事儿还得是徐樱说了算,而她又是个爱恨分明绝不会轻易同情人的人,所以她一进来,她就连诉苦都顾不上了,先就忙着想想办法留下。
可惜徐樱不仅不吃这套,还把她看的透彻清楚,让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咋办?
她慌慌张张抬着眼皮偷悄悄朝徐樱看。
本来就乱的脑子干脆乱成一团浆糊。
求没用,她现在又身无长物,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咋样了!
看她这模样,王彩霞终于有点儿不忍,就劝她:“樱子既然把我叫过来,摆明了就是要管这事儿,老话说送佛送到西,她既然要管也不会半途而废,问完了就把你扔外头去。你只管放心把事儿跟我说清楚,就是她不管你,只要违法,我也管你。”
“违法……”
李玉华苦笑着,抖着身体摇头:“那地方哪有法?我能逃出来,都是命大!”
说着,眼泪簌簌的掉。
好在这么哭着,她总算把事儿讲清楚了。
这话得从她从监狱里出来以后说。
那会儿她丢了工作,又没脸回饺子馆儿求纪茹芳,又抱着想争口气气气她俩的心思,就打问着准备上县城去找。
这时候原来跟着孙德兴的一个小混子就找着她,跟她说认识个有本事的人,只要她给一百块钱,人家就能想办法把她弄到县里地税局去工作。
李玉华也是见过世面的,起初当然不信。
那小混子就把她领到县委大院儿,让她亲眼看着人家夹着公文包和里头的办事员一起出来,那办事员还喊他“科长”。
她就信了八九分。
“后来我还专门跑到工商局,找原来来过饺子馆儿的那个冯爱民同志打听,想问问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可赶得不好,他让调走了,我只好问别人,就问税务局那头有没有他说的那个人,人家说是有的,所以我就,就信了!”她捂着脸哭着说。
现在想想她多蠢啊!
人名是有,可真就是她看见的那个吗?
显然不是,是那混子给她设的套!
李玉华平常花钱手大,手里连一百都没有,她怕错过机会,她厚着脸皮到处借钱,凑够了上赶着给那混子送过去了。
送了钱以后她以为总要等一等,没想到第二天那混子就找来,跟她说因为她有本事,那头特别愿意要她,现在已经打好招呼,让她这两天就去办手续。
又说自己正好要去县城帮人拉货,能捎带她一趟,让她省俩上县城的钱。
李玉华当时是真穷的身无分文了,又听说工作定了,一时根本没细想,打扮了一通,出门就上了混子的车。
“车上本来就俩座儿,副驾驶还坐着个人,他说后面空着让我坐后面。我想着也就半个来小时,就上去了。临上去前他还给了我块糖让我吃,说怕我坐后面晕车,我就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