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春日暖意的阳光洒在德斯卡的田地上,残存的冰雪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消融。虽说还未到苍翠铺开的时分,但生机却早已伴随着从冬眠中醒来的生物们逐渐晕开。
对于这个边陲小镇,现在就是要为播种做准备的时候了。然而首先要解决的,是安全问题。
带着几分湿润的乡间土路上,一支四人的队伍张望着缓步前行。
“这可是咱们第一次的任务,绝对不能出什么差错。”队伍中段的男子挥动手掌,听起来有些紧张,但更多的却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瞄了一眼他身上锃亮的盔甲,身后的弓箭手叹息一声,清脆的女音在寒冷的空气中作响:“知道了,这一路上你都说了不下五次了。”
“我这不是兴奋嘛?”男子挠了挠头,手臂上的盾牌随着这个动作反射出大片的日光,“搞定这个,我们可就是正式的佣兵了。”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身后一声嗤笑,“就算成了也是最低级的,能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我家老头那么多孩子,光是我那些哥就足以把财产瓜分干净,我要是不自谋出路,倒时候非被他们软禁起来。”
“混吃等死也不是不行啊,至少还没要你的命。”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大丈夫不做点什么,不是白来世间一遭了?”
“少爷,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现在还是先冷静一下。”就在他慷慨激昂打算振臂高呼之时,身旁传来的平淡嗓音直接泼了一盆凉水。
“哦。”他面色尴尬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动视线露出不悦的神情,“对了,都说了别叫我少爷,现在大家都是朋友,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手握长枪的战士迟疑了一阵,才犹豫着喊了一声名字。
他脸上瞬间绽放出温和的笑意,伸手拍在对方肩上:“这就对了嘛。”
战士的表情略有放松,随即瞟向前方:“那个人,你真的觉得可信吗?”
其余两人的目光齐齐跟着投射过去。
厚实的皮甲勾勒出姣好的曲线,大腿上绑着的匕首插在鞘里,一旦有情况绝对能在第一时间拔出来。但作为哨兵,她看起来又有些瘦弱,不过这也不成问题,毕竟在这个世界,一个人的力量大小并不能完全由身材来决定。
“有什么问题?”罩在盔甲中的男子皱起眉,“她不是一直在尽职地观望吗?”
“不是说那个。”还算秀气的眉毛也拧到了一起,弓箭手露出担忧的表情,“有那种发色,她绝对不是一般人家出身的吧,为什么会来这种环境恶劣的小地方?”
走在前面的哨兵叹了口气,抬起右手用两根手指揉搓发梢——那头柔顺的,金黄得纯粹的短发发梢。在心底叹息一声,果然,这头金发到哪都会惹来议论。
毕竟,这么明艳的金黄,也就只有贵族出身的人才能拥有。
盔甲男扯起嘴角把手一挥:“人家也有自己的苦衷呗,我们还不也一样?既然都是一个小队的人,就不要疑神疑鬼了。”
“说得也对。”战士突然笑了起来。
弓箭手一副拿他没辙的表情,嘴角却不自觉泛起些许笑意:“你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