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使者沉吟道:“那夜十大门派掌门都在附近,而箜篌姐姐死得无声无息……最大的可能,箜篌姐姐是被熟人暗算,所以不及提防。而就算是偷袭,想要杀害箜篌姐姐,凶手也必须拥有相当功力。
不在大厅而有此功力的便只有玉笛使者、古琴使者、雅埙使者与胡笳使者四位了。雅埙使者厨艺一绝,当时是在厨房督办菜肴。古琴使者与众弟子在琴房练曲,准备戌时登台献艺。胡笳使者与众弟子巡逻各处,而玉笛使者则是独自一人散步,无人证明其行踪……”
唐柔雨截口道:“琵琶与我想在一处了,果然是玉笛使者最为可疑!第一个发现惨案而高呼大叫的,乃是玉笛使者座下弟子苗苗。而众人搜寻之时,苗苗却莫名其妙死在玉环池中,竟是服毒而亡。”
李鱼亦是吃了一惊,问道:“那女弟子当夜就死了?如此真是死无对证了。”
唐柔雨点了点头:“所以我一直怀疑,是玉笛使者主持了这桩阴谋。他故意放你离开,又负荆请罪,一面坐实你畏罪潜逃,一面又洗刷了他的嫌疑,实是用心歹毒。只是严刑拷问之下,他嘴风却紧得很,只说你不是凶手,不忍你无辜受罪而将你放走。”
“属下愚昧,但属下却以为,玉笛使者并非真凶。”琵琶使者面色阴晴不定,终似下定决心,断然道:“少宗主对属下如此厚爱,属下这一条命已是少宗主的!故此大胆进言,若是说错了话,属下愿自裁以谢。”
“琵琶,你这是说什么疯话。若有猜想,大胆直言便是,不然我也不必找你参详了。”
“属下狂言,少宗主姑妄听之。属下想来,玉笛使者在擂台上败给了李鱼,心情郁郁,无心参加寿宴,乃是人之常情。而真凶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故意让玉笛使者的弟子苗苗出现与死亡,故布疑阵,引众人走向歪路。其实在其他三个使者中,并非人人都有证人。”
唐柔雨一点就透:“你是说胡笳使者?她掌握巡逻大权,自然可以分派诸人前往各处,而她亦有绝大的单独行动时间。但她动机何在?苗苗又岂会听她指挥?”
“属下之所以大胆妄言,自然别有依据。”
“是什么依据?”
琵琶使者复又跪在了地上:“胡笳使者她,她一直苦恋箜篌姐姐,甚至当着弟子之面,向箜篌姐姐表露情意,却当场被箜篌姐姐甩了一袖子。此事不少弟子暗中都有流言,属下也曾偷偷问过箜篌姐姐。
箜篌姐姐表示无法接受这等荒唐之事,已多次婉拒。而那次当众拒绝,实是快刀斩乱麻的迫不得已。
正所谓由爱生怨,由怨生怒,只怕胡笳使者对箜篌姐姐满怀恨意。不管有没有怀剑公子在其中挑拨,胡笳使者最终还是抓住了时机,利用李鱼与玉笛使者做掩饰,她自己倒洗了干净。而苗苗之所以甘当替死鬼,想必与胡笳使者亦有一段畸恋,所以不惜一死。
这一切只是猜想,并无实据,全待少宗主裁决。少宗主回仙音宗后,可以让我与胡笳使者当面对质。若是冤枉了胡笳使者,属下愿以一命相抵!”
“呵。”唐柔雨轻笑道:“何必当面对质?我们离开这些天,我已让娘亲提审胡笳使者,胡笳使者已然伏地认罪。胡笳使者杀害箜篌姐姐是真,但她只是一个工具,真正的主使者却是琵琶你啊。”
这一下峰回路转,李鱼固是措手不及,琵琶使者更感惊心动魄,颤抖着不住磕头,不住喊道:“属下冤枉,属下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