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逸峰来到近前,满脸堆欢,话也不说,径直去拉上官雁的手。
上官雁不着痕迹避过了薛逸峰的“妖娆紫手”,笑道:“薛公子,怎不见你的张姐姐呢?”
薛逸峰丝毫不觉尴尬,又伸手去拉李鱼手掌,一边道:“张姐姐忙得很,哪有机会时时与她在一处啊?听说她也是前天便来万剑谷了,我却一直没机会见她呢。”
他忽然眼光一凝,急切说道:“哎呀,好哥哥,你的眉间怎么有一丝忧郁之气,是心里不舒服吗?”
李鱼对于薛逸峰的“纤手”亦是承受不起,缩手侧身,勉强才躲过一劫,敷衍道:“多承关心,我好得很。”
陈凤年已是忍耐不住,嘀咕道:“什么玩意儿,躲在屋子里恶心鬼也就罢了,怎么敢在大庭广众抛头露面啊?”
薛逸峰本是春风满面,这一下便如虎须被捋,一时气血冲腾,便见他凤目圆睁,手指虚点陈凤年鼻头,怒骂道:“什么玩意儿,绣花枕头都不如的草包,你还有脸活着呢?瞧瞧你那一脸猥琐样,眼睛像蛤蟆,鼻子像老鼠,嘴巴像猴子,人见到要吐,鬼见到要倒,买块豆腐撞死,都觉得你侮辱豆腐了。”
“阴阳人,兔儿爷,竟敢满嘴喷粪,今天绝饶不了你!”陈凤年自诩玉树临风,在上官雁面前被这般数落,自是怒不可遏,作势便要拔出剑来。
李鱼伸手按住陈凤年肩膀,劝道:“君子和而不同,陈兄且息怒气。”
他复又对薛逸峰劝说道:“薛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薛逸峰立时不依,跺脚道:“好哥哥,你怎么偏心向他啊!明明是他出口伤人,满嘴胡言的!还有,你为什么叫他陈兄,却喊我公子,是瞧不起我吗?你怎么能瞧得起他呢?”
正在胡搅蛮缠之时,半空中乍然响起一声呵斥:“陈凤年,你又闯什么祸了?几岁的人了,一点不懂规矩,还不给薛公子赔礼道歉?”
陈凤年脸色猛变,向着半空做个鬼脸,急向李鱼低声道:“李兄,是我那讨人厌的陆天离大师兄来了。他向来懒得管我,定是你李兄面子足够大,这才引来了他。李兄啊,你可得为我说情啊,拜托拜托!”
这时陆天离已自半空中缓缓降落,英气逼人,衣带飘飞,恍如谪仙下凡。
他所穿亦是万剑谷礼服,只是色调以蓝白为主,间杂几缕翠色,仿佛翠竹悠悠,于庄重之外别有闲情高雅。
陈凤年神色略显奇怪,似乎有些畏惧,似乎又有些放肆,眼见得陆天离靠得近了,一边躲到李鱼身后,一边喊道:“师兄,这回可不怪我。在贵宾面前,你不能冤枉好人,丢了万剑谷的脸面啊!”
陆天离先不理陈凤年,与李鱼等人一一见礼,拱手道:“在下备礼不周,失于远迎,实是不安。
好在诸位皆是神仙中人,襟怀洒落,饮醇雅量,令在下如沐春风,不觉释去不安之心,愈增仰慕之情。
至于这陈凤年,从来这般惫懒,今日竟敢得罪薛公子,实在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