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剑领令之后,一路奔到少室山,黑烟滚滚之中,焦尸一片。
一向素爱残杀的佰剑见到此情此景,也不仅皱了皱眉。踢开滋滋燃烧的残肢断臂,进入大厅之内,并没发现任何活人。
佰剑又在周围察看一番,除了大厅的那摊血迹,再无其他可以追踪的。
疑问冒出了脑海之中,佰剑感受周围之气息,也毫无发现。
“跑了吗?”
等待一会儿,小太保带着土匪赶来:“三当家!大当家让我们来援助你。”
“四处,找!”
“是!”
找了半晌,方圆十里,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没找到。”小太保紧张地汇报。
佰剑脸一沉:“哼!没用的东西!”
说罢,赶回太室山了。
小太保捏了一把冷汗:“兄弟们,撤吧!”
太室山,一片死寂!
佰剑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之焦黑剑痕,心中骇然!
他杀回来了!
此人到底是谁?屠了少室山,又屠了太室山!近一百五十多人,全部死绝!
这手段!
开门,大当家与四当家跪在门口,宝座上一人端坐。昏暗光线里,隐约如阎王再现!
佰剑冷漠的心止不住地颤抖:“都……是你杀的?”
乔符淡淡吐露一个字:“是。”
“好手段啊!我以为自己虐杀别人已经够变态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变态!”
“你杀人,不容天道!我杀人,顺应天道!”
“呵!如此狠辣手段,也是顺应天道?”
“狠辣吗?”
乔符缓缓站起,一步踏到他的肩旁旁:“你也会是其中一个!”
佰剑一惊:好快!
拔剑,铿锵一声。
“反应不错!”
一击不成,乔符两个丹田猛运,赤色长蛇呼啸而来。佰剑看着滔天火浪,震撼不已,下意识抵抗。
轰——火蛇将佰剑的毛发吞噬。
“咳咳,你到底是谁?”
乔符没有回答,一个丹田变成青色,一步踏出;而另一个丹田还是赤色,一剑焚·烬!
太快了!
佰剑实力为一品二星左右,可是面对乔符,毫无招架之力!
身形移动极快,招式威力极猛!
“你到底是谁啊?”
一声怒吼,二十丈火蛇施展开来,扑面而来的汹涌焰浪中,一个声音喊道:“我乃穹县大善人,乔符是也!”
一剑劈下,佰剑化为一具焦尸。
“呼——”乔符赶快取下佰剑牌子,深出一口气,“土匪,全部剿灭!”
暗处,城主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十八岁的普普通通的少年吗?
他的招式,他的身法……莫非这是仙人所教?
嗯,此子之未来不可限量也!
看罢,消失原地。
正当乔符要盘腿而坐,恢复精力之时,声音从门外传来。
“大当家!”
门外一群归来土匪看到尸体乱陈,担忧喊道。
乔符摇头:“忘了还有这一波了!”
拿起火蛇,冲了出去。
“大当家!三当家!啊!”
三剑,如割草一般,除了小太保,全部倒下。
乔符微笑地问他:“你找大当家?三当家?还是四当家?”
两腿好似风中摇曳的烛火一般,抖动不止:“我……找……阎王。”
“哦?”乔符一笑,“你找阎王何事?”
“问一问……我一生惨淡,下辈子……能不能别做一个人了。”
“哦?你一生惨淡?”
小太保哗拉一下眼泪掉下来了,跪在地上:“我也是一个受害人啊!加入土匪,我完全是被逼无奈的啊!”
“细说。”
“我一等武夫,由于没钱,考不上三品武夫,但一月四五两也够养活一家。可是,首富之子时鹏那个小子看上了我的媳妇,打听我是民间一等武夫,便联合武院迫害我!”小太保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把我抓进监狱里,一顿毒打,并逼我休了娘子。我不同意,僵持了一年多。出来了,父母没了,娘子死了。我孤家寡人一个!我如何不怒?如何不气?”
小太保抹着眼泪:“我加入土匪就一个目的!帮助虎头帮壮大,冲入穹县,杀光时家!可,就在几个月前,这个目标竟然莫名其妙地实现了!”
“然后呢?”
“然后我抓住了疯掉的时坤,费尽心思治好了他的疯癫,将他关在地下水牢,每天折磨,以泄我心头之恨!”
乔符一惊:“时坤还活着?”
“活着。”
“唉!”乔符一叹,“没经历你之痛苦,我不能理解,也没立场劝你。只是,以人的角度来看,过了。毕竟,当时搞你的是时鹏。”
“没有他爹,他有什么能耐搞我?”
“好吧!”乔符不再议论此事,转而道,“看你之模样,应是土匪一个小头领,坏事没少做吧?”
小太保低下了头。
“你有你的苦衷,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能把你的痛苦嫁祸到无辜之人头上!不杀你,断你两条胳膊吧!”
“你杀了我吧!我活够了!”小太保鼓起勇气,“只是,让我死前杀了时坤。”
“好!”
小太保带着乔符来到一处,打开盖子,里面昏暗潮湿,角落一团黑影。
小太保喊道:“时坤,今天放你自由!”
“唔唔唔~”
“他已经又疯了。”乔符叹息,“正好,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将时坤拉上来,皮肤惨白溃烂,有蛆虫蠕动,一股尸臭直冲脑腔。
小太保看着他,想着自己也将死去,仇恨忽然消解,心头唯有悲凉,哀叹一声:“愿你我来世都不再为人!”
言罢,一刀宰了时坤,又一刀杀了自己。
“可怜人!”
乔符转身回大殿,进入识海,拿起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