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列这个禁考单,不就是逼我来吗?”乔符直视庄主,话锋一转,“我来,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穹县百姓。”
庄主眉头微皱,起身,盯着乔符,气势倏涨!乔符浑然无惧,激发修为,冲击庄主气势。
相持数刻,庄主虽然稳压乔符一头,但是始终无法对他本人造成任何影响!
庄主暗惊:看来此子隐隐有一品之实力!放眼整个山海大陆也就那些用药养出来的皇子世子们可以比一比了!但是,真正打起来,恐怕远非此子对手!
庄主内心对乔符的修为颇为惊讶与赞叹,同时,他也清楚地意识到,如果乔符有不臣之心,那对帝朝将是一个巨大的潜在威胁!
“为了百姓?”庄主眼一眯,“为了谁的百姓?”
“百姓即是天!不属于某一家,或者某一人!”
“可现在的天是属于高家!”
啪——一声,案牍皲裂。
乔符脸色丝毫未变:“圣人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山海大陆,数亿万年以来,世道兴替,仙者无名,强者陨落,天还是那个天,百姓还是那个百姓!谁真正地拥有了他们呢?”
“大逆不道!”庄主剑气倏涨,杀意逐起,“四宗分天,圣主一统!把百姓从水深火热之中解脱出来,结束了四宗压榨攫取的日子!如今,尔等却不感圣主之德,不念帝朝之恩,肆意作乱,该当何罪?”
“圣主之功,万世敬仰!然圣主之德,亦只泽于一世而已!假如圣主重临定会感叹:百姓不过是从一个火坑出来,掉进了另一个火坑而已!”
庄主脸色铁青,气满胸膛,可乔符说得句句在理,如何发作?
“天下式微,我辈当扶之!为何兴乱,增朝廷之烦恼?”
“天下式微,我扶天下!”
“哼!你扶谁之天下?”
“我扶百姓之天下!”
“笑话!我看你是扶自己之天下吧!”
乔符冷笑一声:“汝出身书香门第,可知鹓鶵与鸱乎?”
庄主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强行道:“我只读大圣人忠君爱国的治世之书,不屑于玄学空谈!”
“仙道没落竟至如何之地步!”乔符摇头叹息,转而道,“你不过小小庄主,我不过一介樵夫,论天下之大势,不觉可笑吗?朝廷要是想杀我,我早就不在这里了!所以,你也别杞人忧天了!不如放过彼此,且看未来如何?”
今天,庄主本来想给乔符一个下马威,让他警醒警醒,不要仗着背后之人就为所欲为!可哪里知道自己竟然被嘲笑成鸱!可气!可气啊!
但,再一想!此子年纪轻轻不光修为了得,胸襟竟也如此广阔!
不仅让人佩服,更加让人担忧!
如今之皇室,哪有一人堪比?
唉!
庄主内心虽然如此想,但脸色依旧严肃:“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列在禁考单第一位吗?”
乔符略一思考:“无君。”
“今后可改之?”
“应该改的不是我吧?”
“嗯?”
“看你之案牍,也算称职。可即便如此,治下依旧不少害虫!更遑论一个天下,一个不问世事的昏君了!这你能改吗?你改变的了吗?”
“我治下害虫?对待属下,我一向严明,如何还有害虫?”
乔符一笑:“哈!我与贵庄不熟,没必要骗你!”
“谁?”
对待那些害怕揽事,惯于踢皮球之人,乔符丝毫不留情面:“你把禁考名单的解释权交给了幕僚处吧?”
“确有此事。”
“可幕僚处一老头逍遥自得,书盖脸上,来者一律推给报名处。报名处呢?一脚把我踢到你这!贵处小厮拦住,一脚又把我踢到幕僚处!今天,要不是我报上姓名,恐怕尊面难见!”
“竟有此事?”
“我且问你,你自上任以来颁布了多少新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