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夜静,三人敲响最后一家人的门。久久,没有回应。
“睡了么?”尤米米打着哈欠。
“最后一家了,坚持坚持。”乔符又使劲地敲了敲门。
“没人?”高院长从门缝里看了看,里面漆黑一片,“不会搬家了吧?”
咚咚咚!
邻门打开:“你们谁呀?大半夜不睡觉,和叫魂一般地敲个不停!”
乔符赶忙道歉:“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我们是他的朋友,来看看他,他还在这里住吗?”
“你是他的朋友?那你怎么不知道他的双腿已经被那天杀的狗武院给打断了呢?”
“啊?这……”高院长解释,“武院都是按照律规抓人,按照律规判人,哪有将人腿打断的?”
“哼!你也真相信武院那一套!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抓捕之中,又不知有多少人进了大牢就没再出来!断腿,还是轻了的!谁让他没人家乔符的本事和背景,又非要去凑热闹呢?该!”
说罢,便回去睡觉了。
三人呆愣,两人心愧。
“这执法过程中,我确实多有不当!一开始新来,手段难免过激……”
“我们都有错!一路慰问下来,你我也知自己的罪恶,要铭记这血的教训!唉,不说了,进去吧!”
三人推门而入,正好看到艰难起身的男人。
乔符赶忙扶他躺下:“不必起身!”
那人双腿俱断,眼睛也瞎了一只,孤苦伶仃一人,凄惨地躺在木板上。
“你们是谁啊?”
乔符甚是心痛:“我是乔符。”
“乔英雄啊!”男人激动,一把搂住乔符的胳膊,眼神中透露着崇拜与欣喜,“我终于见到你了!终于见到你了!你是我们穹县的大英雄呀!”
男人四处望着:“可惜,我家没有什么可招待的!甚至连个坐的也没有!让乔英雄见笑了!”
见他如此,乔符心里更加愧疚难受:“是我的错,让你凄惨至此!”
“哎!这是什么话!为了穹县,我愿意!只是那个天杀的狗官!!”
高院长站在一旁脸色羞愧。
男人又道:“多亏穹县有了你!现在那些新官又把我们放出来了!我听说啊!现在穹县比以前好多了,流氓地痞少了,贪官污吏少了,肯给百姓办事了。这都是您的功劳啊!”
“不!这是你们的功劳!我不配!”乔符拿出五十两银子,“这是抚恤,虽然远远不够,但是,我们还会弥补的。”
高院长马上道:“放心吧!你的后半生,我们会安排的!”
男人见到银子,热泪盈眶:“太感谢你啦!我还以为这个冬天就要死在这个破屋子里了!你不光是我的大英雄,还是我的大恩人!”
之后,男人又说了很多他的事情:被武院抓,严刑逼供,放了回来,妻离子散……
三人闻之落泪,感慨一番,便离开了。
路上,三人默默。分别,乔符沉重地望着高院长:“你虽然不一定心向百姓,却是个想干出一番事业的人!想干出事业,百姓还是第一位的!把他们的事情处理好了,有了口碑,你不会差的。”
“嗯!我记住了。”
此番慰问,高院长也是感触颇多,一些想法也悄然发生改变。
在他走后,乔符送尤米米回家。
半路,乔符问道:“此次回去,恐怕又要挨骂吧?”
“谁敢骂我?再说,我是去体察民情了,他们有什么资格骂我?”
“这个理由确实不错!你应该叫你的父亲也时常体察一下民情,感受一下人间烟火。”
“英雄所见略同!”
站在云城门口,乔符道:“那个采花贼的任务,我一个人不好做。”
看着乔符目露贼光,尤米米警惕:“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