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炮!”
轰轰轰轰——
昭鸿二年十二月初三,四声巨响在杭州城北门外炸开。
声若天雷,远传数里。
禁军大营不少将领人马皆惊,数万将士齐齐回首。
四道火焰如吞城之火蟒,伴随浓烟,喷出数丈距离,尚来不及看清,便听见杭州北门又传来响动。
转眼看去,两里外的杭州北门,城门上出现两个大窟窿,上方城楼塌了一角,墙垛破开一个缺口,烟尘滚滚,尖叫嘶吼声不绝。
啪——
中军帅帐之内,童贯与王禀的茶杯齐齐掉在地上,一个是被巨响惊的,一个是杀伤力震的。
一发既能轰烂墙垛,这要是全打城门上,最多几下就能把厚重的杭州城门轰塌,后面堆再多沙袋原木都顶不住,迟早被打穿。
王禀站起身来,惊为天人!
巨响传到山丘,康王被吓的一个哆嗦,继而脸色狂喜,大笑道:
“好一个大都督炮,和曹华一样无坚不摧,对得起这名字,给本王继续打。”
轰轰轰轰——
半刻钟后,又是四声巨响,在杭州城墙上掀起大片砖石瓦拉。
方七佛身如鬼魅冲上杭州城墙,入眼便瞧见几千义军将士抱头鼠窜,喊着‘老天爷、雷公发火啦...’之内的话,往城墙下面跑。
城墙的垛口破了两处,实心铁丸把内侧的垛口也轰了个对穿,滚木礌石等守城器械四分五裂,不少义军被碎石所伤,躺在地上翻滚哀嚎。
方七佛脸色微变,跑到城墙外侧打量几眼,城外的数千攻城禁军也停了下来,正在茫然四顾,还没反应过来。北侧的山丘上几股升腾的烟雾,暴露的罪魁祸首的位置。
“放箭,北边,快!"
方七佛声若雷霆大喝出声,几乎传遍半个北侧城墙。城墙上的义军头领经过片刻骚乱后,便急忙调转二十多架三弓床弩,对着北方冒烟的地方一通乱射,十几道黑烟升腾而起。
曹华放了两轮炮,便迅速的拔出了固定火炮的铁钎,把几门火炮撤到土丘的后方,百名步卒也躲了起来,手持盾牌护卫。
不过片刻,几只‘火箭’便落在了附近,落地后炸开带出汹涌火球,只可惜角度问题不可能伤到掩体后面的步卒。
赵淮浑身哆嗦还捂着耳朵,脸色涨红的躲在步卒后方,大声道:
“姐夫,这玩意真猛,又粗又长,就和喝了父王珍藏的虎骨酒一样猛......”
啪——
曹华在他脑门上拍了下:“吼那么大声做甚?”
除开几只‘火箭’炸开的响声,周围其实很安静,只是方才火炮的声音太大,附近的几十个步卒都捂着耳朵,说话几乎是扯着嗓子吼,脸上兴奋难以掩饰。
赵淮方才站在大炮旁边,大意之下没捂耳朵,现在依旧嗡嗡作响,大笑道:
“姐夫,有一百个大都督炮,世上哪有攻不下的城池。你送我一架,就一架,我把我几个妹妹也许配给你....”
曹华抬手又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下。
片刻后,山丘的外面传来喊杀声:
“杀——”
咚咚咚——
攻城的战鼓终于响了起来,攻城的禁军终于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开始攻城。方腊军的床子弩也没有再对着土丘方向射。
已经被发现阵地,曹华也没有继续炮轰的意思,只是带着典魁司主簿跑回土丘,观察炮击毁伤结果,一一做好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