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的车上,喝口水吧。”曹华取出一个食盒和水囊。
长时间堵嘴必然口干舌燥,李师师接过水囊,凑到红唇边抿了口,瞧见曹华手上的齿痕,想起了白天的事情,脸色带着三分埋怨七分羞涩:
“曹公子的手....没事吧?”
曹华呵呵一笑,低头看了眼:“皮糙肉厚没事,不过李姑娘最后舔一下,倒是把我吓的不轻。”
“咳咳——”
李师师被水呛到,拍着胸口憋的小脸通红,还不忘解释:“手被绑住,发现咬的是曹公子,不太好意思,所以....你提前说一声,妾身肯定不敢咬你....”
曹华打开食盒,取出里面的糕点放在箱子上,便站起身:“这些天在车上住着不要露面,等到了地方也一样,时间到了我通知你。”
“诶—”
李师师放下水囊,起身抬了抬手,又连忙收了回去,顺势整理着耳畔垂下的发丝。
曹华转过头,笑容亲和:“怎么啦?”
李师师峨眉轻蹙,抿了抿嘴,迟疑了许久,才微微福了一礼:
“公子在鹤颐楼,是真的喝醉了,还是....”
曹华眨了眨眼睛,琢磨少许,来了句:“你觉得了?”便走出了马车。
李师师愣了下,当时在鹤颐楼,曹华一反常态又是抱又是摸,还强行喂她喝酒,灌的她七荤八素。最后她喝醉了,竟然抱着曹华的脖子说酒话,什么“等人走了...不要其他人...鸳鸯被里戏鸳鸯..”等等,事后听环儿说起便臊的无地自容。她一直以为曹华喝多了,酒后失性理所当然,醒来不记得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曹华是在装醉....
李师师脸色涨红,轻轻啐了声:“登徒子”后,便在车厢里的软榻坐下,只觉得坐立不安,也不知想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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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江宁一个来回,便是十来天,时间一晃已经到了十月。
八月底方腊起义,如今已经拥兵数十万,连克两座州府十余座县城,朝廷一边压制消息一边派兵讨伐,结果是节节败退,方腊军连战连捷。
杭州作为花石纲的转运中心、江南首府,自然不容有失,除开驻扎的军队,潭及又掉了些军队过来,可谓是固若金汤牢不可破,方腊军似乎也没有硬坑的意思,主力都放在偏僻的越洲等地。
曹华永远前世的记忆,知晓方腊肯定会打杭州,但怎么打、什么时候打并不知晓,他不掌握军政大权,提供的信息不被天子采纳,也没办法在事情发生前力挽狂澜。为此只能以解救李师师的名义留在江南,首要目标是想办法保住杭州,再不济也要保住老丈人一家。
在找到李师师并藏起来后,曹华便日夜兼程,仅带着几个虞候回到了杭州。
满山落叶以尽,秋收的日子也过了,本该是一年中最丰衣足食的时候,江南的百姓,此时却并不好过。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方腊刚起兵祸,紧接着就是断断续续一个月的阴雨,江南河流纵横交错,不少地区又闹了水患,迫使更多田地房舍被冲毁的人变成流民汇入义军。
不过水患的影响仅在贫瘠地区,杭州城内依旧歌舞升平,重军驻守让富豪乡绅有了依仗,倒是不怎么担心方腊叛军的问题,还颇为仁厚的捐献钱粮供官府赈灾,整座城市运行的也算有条不紊。
曹华看到这副场景,也有点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跑骗了,按在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杭州城很难攻破。对此,他也只能用典魁司的眼线密切注意各地叛军的动向,只希望繁华一时无两的杭州城,真能抗过方腊几十万匪军的凶悍一击....